石白随口问:“前辈,你们刚才说的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那人脸色陡变,警觉地转着眼珠子,打量二人,眼里充满敌意,质问道:“你们也是来逼问我那个秘密的吗?我猜得没错,你们两个跟他们三个果然是一伙的。”
石白解释道:“前辈,我们两个都是好人,在山中迷了路,冒昧闯进洞来,原本只想避一避风寒,无意间听到了你们的对话,绝对没有恶意的。”
那人道:“哼!好人?我这辈子吃好人的亏还不够多吗?自古道:莫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世上哪有什么好人?”
石白知道一时间无法取信于他,便不再与他争论。
青君突然拉了拉石白衣袖,用手指在他手掌上写了几个字。
石白立刻意会,突然大笑道:“哈哈,老家伙你果然厉害,竟然猜出我们是一伙的,你这老不死的死到临头还嘴硬,快把那个秘密说出来吧,不然我们就拔光你的头发,在你脸上刺字,让你死得很难看。”
那人被石白骂了个狗血喷头,怒火中烧,气血翻涌,突然‘哇’地一声吐出一大滩黑血。
石白忙上前扶住他,歉然道:“前辈,刚才多有得罪。你腹中有淤血,再不取出来就会有生命之危,晚辈才出此下策,故意说那些大不敬的话,只是为了激怒你,让你把腹中淤血吐出来。”
“前辈,是不是感觉身体舒服了很多?这种办法说出来就不管用了,所以没有事先同你商量。”青君帮忙解释道。
那人看着他们二人,将信将疑,直到全身血脉畅通,才完全相信。
石白又替他吸出毒疮里的脓汁,青君替他上药包扎。两人忙前忙后,都已腹中饥饿,他们在隔壁石室里寻到一些米粮,又采了些干菜菌菇,借石锅石灶草草做了一顿饭。
虽然饭菜粗粝,但两人都饿了一整天,青君吃了一碗,也喂囚室中那人吃了一碗。石白一人连吃三大碗,青君笑他是“饭涨傻脓包”,他也不以为忤。
两人耽搁了大半日,徒留无益,便要起身告辞,他们在石室里走了半天,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
进来时,青君已格外小心,生怕遇到不测,每逢行到岔路处,便用剑在石头上画一个圆圈做记号,可是两人寻找了半天,竟没有找到一个记号。
地上那人忽然笑道:“进来容易,想要出去可就难了。”
“有什么好笑的?你自己不也被困在这里么?”青君恼怒道。
那人冷笑道:“困在这里?我若想走,谁也拦不住。”
石白不知他是真疯了,还是在说大话。
那人又道:“这个山洞叫八卦洞,共有天、地、水、火、雷、山、风、泽八个石室。按九宫八卦布局,倘若你们不懂其中蕴含的变化之道,只是一味乱走乱撞,便会被困死在这里,永远都出不去。小子,算你走运,死之前还有个小女子陪着你,也算不枉此生了。”
石白想起刚才进来时摸到的那些骷髅,便是枉死者的遗骸,全身汗毛倒竖,不寒而栗。
青君不慌不忙地说:“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此为先天八卦,由此而衍生出后天八卦数:坎一、坤二、震三、巽四、中五、乾六、兑七、艮八、离九。分别对应正北、西南、正东、东南、中宫、西北、正西、东北、正南。如果我猜得没错,这间囚室恰在中宫的位置。”
那人吃了一惊:“想不到你这小女娃竟然也懂八卦方位,你倒是说说看,哪里是出路?”
青君略微想了想,道:“这有何难?八卦阵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从正东“生门”进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进入,此阵便可破矣。”
那人拍手道:“不错,女娃娃还算有些见识,竟能识得此阵。但你只知牝牡骊黄,不知其中精妙。”
青君是聪慧乖巧之人,躬身道:“请前辈赐教。”
那人故意卖关子:“此阵并不复杂,但变化之道无穷无尽,不可学也。”
青君低声道:“不教就不教,难道我不会自己学吗?”她自幼对易学非常痴迷,在家中时,常央求爷爷给她讲《易经》。
“我有办法了,北斗星永远指着北方,咱们可以用北斗星来辨别方位。”青君忽然叫道。
“咱们现在困在这黑漆漆的山洞里,如何能看到星星?”石白问。
青君道:“这倒是眼下最棘手的一件事,要是有一块磁针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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