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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默地站立了一会儿之后，周殷宇伸手擦掉自己脸上的泪，他又恢复了往日的那种冷漠阴沉。</p>

他看着季丛郁说：“我们是不可能分开的，我们之间的秘密没有第三个人能够知道。你答应过我的，你要做到。”</p>

“毕业快乐。”</p>

走之前，周殷宇这么和她说。</p>

而季丛郁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不知过了多久，脚边有了动静，是咪咪。</p>

她低头看它圆溜溜的黑眼睛，无声地掉了眼泪。</p>

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办。如今她又需要在周殷宇和沈祺礼之间做选择，而这次选择比过去的任何一次都要难——</p>

周殷宇代表着自己。</p>

她这次是需要在她和沈祺礼之间做出选择。</p>

她需要在“否定自己”和“伤害沈祺礼”之中做出选择。</p>

（13）大雨、落幕</p>

季丛郁约沈祺礼在学校附近的公园见面。</p>

他在家里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就直接来到公园。</p>

天色已经暗了，但天空不是完全黑色的，是夏天独有的那种蓝得发亮的夜色，像故事绘本里画的那样清透。</p>

沈祺礼穿过了一段被树木遮盖得黑压压的小路，来到公园里湖边。</p>

季丛郁坐在湖边的石椅子上等着他。</p>

他快步走向前，看着她身上还未脱下的校服和放在一边的书包，他问：“你没回家吗？”</p>

季丛郁听见他的声音后回过神来，她转头看他，笑着说：“刚才在路上碰见同学了，聊了一会儿就直接过来了。”</p>

“你饿了吗？不然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p>

高考刚结束，很多餐馆都有高考生专享的用餐优惠，沈祺礼被同学推荐了不少吃饭的地方。</p>

说着，他拿起手机问季丛郁：“你想吃什么？”</p>

季丛郁在昏暗的夜色中盯着他看，“我今晚可能不能和你吃饭了。”</p>

沈祺礼一顿，视线从手机屏幕转到眼前女孩儿的脸上，他后知后觉到她的脸色很沉重，眼里虽然带着柔和的笑意，却也莫名让人察觉到凄凉的气息，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p>

“怎么了？”</p>

“没什么，就是……”季丛郁望着他的这张脸，莫名又说不出那种绝情的话了，明明刚才自己都想好了，一整套说辞已经在脑中重复了无数遍，她只要说出口就好了，然后就能放弃沈祺礼，和周殷宇两不相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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