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狱离大理寺很近,不过半盏茶,一行人就到了大理寺前。</p>
梁京城内,最小的法司衙门,就是大理寺。小到连公堂都只有刑部的一半大,在堂人一多,甚至会显得有些局促。</p>
过去的半年里,刑部为了避嫌,只对玉霖进行关押看管,对她的审讯,则交由大理寺主持。</p>
虽然都法司,但大理寺主掌“覆审”,狱里关押的人犯也少,公务上来讲,相对审案的刑部和兼职骂人的都察院就要清闲很多了。</p>
大理寺卿毛蘅性格不算太好相与,却是个大事能抗,小事能恕的上司。手底下的司务官员们过得安稳,性子也养得比刑部的刑名官员要好些,对待犯人也没那么苛刻。</p>
他们和玉霖这个特别的犯官相处了大半年,几番审讯,把她过去十年的政治生活和日常琐碎几乎扒了个底朝天,发现她除了是个女子,其余生平如雪,一尘不染。</p>
“生平如雪,一尘不染。”</p>
这八字判词,若是同僚之间惺惺相惜地落笔生宣,往那无聊的梁京文坛上一撒,便成佳话,流芳天下。</p>
但用来形容女子,到底流传不开。</p>
大理寺的司务官各自在心里对玉霖存了一点私悯,再次接玉霖过堂,听说她被刑部狱的狱丞逼做囚娼,心头为此多少都有些愤慨。</p>
王少廉和杜灵若还没上堂,就在大理寺司官手底下吃了苦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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