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与舟好奇地问:“那那次也是来戏剧节吗?”</p>
庄定湉“嗯”了一声。</p>
“我们先是在排队坐船的时候碰到的,就一起拼了船,之后看话剧又是同一场,我们恰好都是一个人来的,就约着一起玩,第二天去看了青年竞演。”陈嘉禾表情变得很温和,“那会儿智能手机还没那么普及,我们是互相留了电话号码。”</p>
庄定湉看起来对回忆往昔没有兴趣,他专注地看着水面的褶皱。</p>
李悦琪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她靠着陈嘉禾,有点撒娇似的讲:“你俩的相遇都可以去写小说了。”</p>
陈嘉禾眼睛依旧盯着庄定湉,他很自然地说:“所以之后我们也来了好几次戏剧节,直到后来我出国。”</p>
钱与舟越听越诧异,他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往事,他对兄弟俩的猜测在这一刻全部推翻,他有些想不明白,以前能每年约去戏剧节的人,怎么现在的关系会变得这么僵?</p>
随即钱与舟又有些郁闷,他发现庄定湉对他守口如瓶不仅仅局限于工作上的烦心事,连带着过往种种他都绝口不提。</p>
他不知道他喜欢看剧,不知道他和陈嘉禾的相识在这么早之前,不知道他的大学生活是如何度过的,不知道过去的一切。</p>
钱与舟感到一阵沮丧,他勉强扯了个笑容出来,说:“没想到你们是在这里认识的,我之前还觉得你们关系不好。”</p>
“我出国之后联系比较少,其实湉湉有时候也有点孩子脾气,因为这事他一直怪我。”陈嘉禾的语气很温和,表情煞有其事的。</p>
庄定湉终于不再看窗外,他转过脸,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陈嘉禾,无语地说:“根本没有这回事。”</p>
陈嘉禾看着他,笑了笑。</p>
钱与舟觉得这个笑很怪,对于继兄弟的关系来说,这个笑好像有点太亲密了。他下意识低头,去看庄定湉的手,他们的婚戒好好地戴在那里。</p>
钱与舟就伸手,握住了,感受到庄定湉手心的热度之后,他才感觉好了一点。</p>
坐完船他们找了个餐馆吃饭,做的都是家常菜,味道无功无过,窗边的风景是加分项。</p>
晚上的剧在日月广场,进去之后钱与舟才知道这是个露天的场地,看台是阶梯状的,每一排都放着坐垫。</p>
这里就坐对排不对号,位置先到先得,他们到的比较晚,好位置都被人调走了。于是钱与舟坐在最里面,庄定湉在他左手边,然后是陈嘉禾和李悦琪。</p>
天色已晚,今晚是满月,月亮清朗地挂在深蓝色的夜幕中。</p>
他们坐了一会儿,庄定湉突然起身,跟钱与舟说:“换个位置。”</p>
钱与舟不明所以,但还是立马起身和他交换了位置,重新坐下后,他凑过去问:“怎么了?”</p>
庄定湉压低声音:“没什么,就是闻不惯陈嘉禾身上的香水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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