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出来，钱与舟又觉得有点舍不得了，他悄悄叹了口气，说：“南京也有点远。”</p>
庄定湉没有说话，他只是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冰块撞在一起，当啷当啷响。</p>
吃完早饭，钱与舟把盘子和杯子收在一起，送去水池里洗干净。</p>
一个玻璃杯，一个马克杯，倒扣着放在沥水架上，水珠晶亮。</p>
庄定湉正在给嘟嘟换水，钱与舟走过去找他，一眼就看到一个悬挂着的逗猫玩具。</p>
是一条鱼，下面挂着铃铛和羽毛。</p>
“昨晚我老听到铃铛响，是它在玩吗？”钱与舟靠在门框上，问。</p>
庄定湉起身，笑了：“嘟嘟有个习惯，睡觉前要玩一会儿。”</p>
钱与舟环顾了一下这个房间，这个房间是个客卧，但除了中间的床之外，放的基本都是猫的东西。</p>
墙角立着一个巨大的猫爬架，柜子上摆放着嘟嘟的照片，还有猫窝，猫抓板，各式各样的玩具，连床上都摆着印着嘟嘟脸盘子的抱枕。</p>
“你的猫好幸福。”钱与舟说。</p>
庄定湉微笑起来：“它陪我最多了。”</p>
钱与舟眨了眨眼睛，表情变得很温柔。</p>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钱与舟赶紧走过去开门。</p>
庄定湉给猫放了饭，走出客卧，问了一句：“是快递吗？这么早？”</p>
钱与舟的手背在身后，他看起来有点局促，他说：“不是快递，我……”</p>
“我订了花。”</p>
钱与舟把藏在身后的那一捧玫瑰拿了出来，递到庄定湉眼前，门厅不是一个理想位置，但他也顾不得了。</p>
“湉哥，我想还是要郑重一点。”钱与舟有一双很干净的眼睛，透亮的，好像能看透人心。</p>
庄定湉的睫毛颤了颤，他看向那束玫瑰，碎冰蓝，喷色做得很漂亮，淡淡的温柔的蓝色，像海。</p>
没有人会不喜欢花吧，钱与舟有点紧张地想。</p>
“怎么这么早就有花？”庄定湉似乎在没话找话。</p>
钱与舟看着他，说：“我昨天晚上订的。”</p>
两个人之间静了一阵，他们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都心知肚明。</p>
庄定湉深吸一口气，没来由地想着，哪怕是最蹩脚的演员，也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表演。</p>
“湉哥，和我在一起，好不好？”</p>
钱与舟认真的时候眼睛微微下垂，看起来饱含情意。</p>
庄定湉说不出不好来，因为没有人能辜负一双那么期待的眼睛。</p>
庄定湉接过花，钱与舟上前拥抱住了他。</p>
庄定湉闻到淡淡的玫瑰的香气，这让他的脊背放松了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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