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 汪天笑咧嘴道：“你戳了我一下午，我哪有机会藏你这玩意！”</p>
“我看你戳他，看了一下午，也没弄那玩意！”老岳也解释起来。</p>
“那它到哪了呢！”</p>
我倒吸一口凉气，如果这不是恶作剧，难道还能是“鞋爹”长腿了？</p>
“在那呢！”</p>
汪天笑抬起手，往大衣柜上一指。</p>
我一看，可不是么，鞋爹又到了衣柜顶上。</p>
上次也是在这里，而且也是汪天笑最先发现的。</p>
奶奶的，该不会是这傻狗存心整蛊我吧？</p>
“干嘛瞪我？”</p>
察觉到我异样的眼神，他慌忙解释：“我只是出于好心才帮你找的，不然你就会让我闻，可我受不了那味道！”</p>
“哼！”</p>
我冲他怒吼：“再有下次，不管你饭了！”</p>
“这……”</p>
傻狗委屈巴巴，小嘴撅得老高。</p>
他不会明白，一只破破烂烂的旧布鞋，其实是我对父亲的情感寄托。</p>
虽说管一只破布鞋叫了九年爹，这事儿很离谱。</p>
可我都已经叫了九年，多少都有点习惯了。</p>
“这……”</p>
老岳凑到我面前，眯着眼睛说：“嘶……该不会是你这鞋……”</p>
“鞋爹！”我瞪着眼正色。</p>
“好，你这鞋爹！”</p>
老岳咂舌，重新发言：“该不会是你这鞋爹天天受香火，年深日久，有了灵气吧？”</p>
“可能吗？”我弱弱问到。</p>
“当然可能！”</p>
老岳撇嘴道：“我是神仙，都能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三界之内，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呢？”</p>
“这……”</p>
我倒吸一口凉气，不知该说什么。</p>
可这鞋爹，干嘛非要往大衣柜上跑呢？</p>
“好啦，别管那么多，赶紧上香吧！”老岳又说到。</p>
“行！”</p>
我点点头，将“鞋爹”重新归位，</p>
点燃三柱香，认真祭拜。</p>
也不知道我爹的魂魄到了哪，汪天笑刚下界的时候说过，六道崩坏之后，好多无法堕入轮回的孤魂野鬼，都被遣送回了原籍。</p>
还有些私自遁逃的，都被黑白无常给抓了回去。</p>
就在我塌下心思考的时候，外边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p>
“咚咚咚……”</p>
前边说过，敲门也是有礼仪的，正常敲门都是先敲一下，再叩两下，倘若敲一长串，就代表报丧。</p>
要是这样去别人家敲门，人家肯定会恼。</p>
可我不一样，祖辈传都是干白事的，早就习惯了。</p>
“谁呀？”</p>
打开门一看，一位陌生的中年男人，耷拉着脸，嘴角却微微上扬。</p>
这副表情，也不知道他是喜是悲。</p>
“你是送终的钟颂吗？”男人轻声问到。</p>
“没错，是不是亲戚朋友家有事，请你来找我帮忙呀？”</p>
这也是规矩，做白事行的，没有上去就问“是不是你家死了人”的。</p>
都得问是不是“亲戚朋友”家，显得客气。</p>
“哎……”</p>
男人微微叹气，故作痛苦地说：“是我丈母娘去世了，赵大师让我来找你！”</p>
“哦……”</p>
我点点头，看他的样子，就想起一句俗语。</p>
女婿哭丈母娘——虚情假意！</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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