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直奔西门不远处的棺材铺,到那发现和往常一样,店门大开,里面空无一人。宝儿走进后四周观察了一遭,从袖口拿出昨天写好的信件,悄悄的放到中间棺材石板下的缝隙里,左右检查了一下,就走了出来,将门口两个脸向外的木偶挪成相对而立,又匆匆的赶往张老三那里。到了那里发现魔盗果然不在,宝儿和张老三交代一下,说万一魔盗回来,告诉他自己来过了,消息放在约定的地方。 宝儿马不停蹄的赶回的皇宫,找到了黄五,由他带着见了他的叔叔黄公公,黄公公对他表扬了一番,赏了二十两银子。 宝儿和黄五走了出来,宝儿说道:“黄公公,你看上次长公主给的银钱我还剩不少,这黄总管又给这么多,我也花不完,这就孝敬您吧。”说完就将刚刚到手的银子递了过去。 “这是对你的奖赏,我怎么能要呢?快收起来。”黄五说道。 “黄公公,小石子估计很快这宫里就会传出我获得奖赏的事,这么多,你看,你看放在我这也不安全,还是您帮我收着点,这就有劳公公了。”宝儿恭恭敬敬的说道。 “那也好。”黄五满意的将银子接过放入怀中。 “小石子,好好干,我看你以后大有前途。” “黄公公,这还不是靠您提携,以后鞍前马后小石子就跟着您了。”宝儿早已想好了这两天就要离开了,这时还是要搞好关系,防止出宫出现问题。 “嗯!我和叔叔也说了,准备把你的职位给升一升,以后也不要干打扫的活了,就专职伺候长公主,陪她玩玩音律,逗她开心就行了,告诉你这月例可不老少呢!” “真的,黄公公,那太好了,小石子在这里谢过了,以后还望公公多替我在上面美言美言。” “嗯!只要你懂事听话,这都好说,告诉你,跟着我们叔侄以后你就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吧!” “那是,那是。” 两人一路聊着,快到公主住的地方黄五说道:“你去万宝楼、你住的地方还有值守那把东西都收拾一下,皇上明天一走后你就搬到长公主那儿吧。” “那公公,您先忙,我先去了。” “去吧。” 宝儿转身离去,却忘了上交出门的牌子,黄五心中想着其他事情,加上一路和宝儿聊天也忘了要回牌子。 宝儿路上想了一下,就直接奔着万宝塔而去,上了灵宝阁发现屏风没有恢复原样,那个精美的箱子就静静的躺在一角,心中定下心来,随便收拾了一下就下了万宝塔。刚出了塔门,迎面就走来两个陌生的太监,对着他说道:“你就是小石子吧,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们是?”宝儿一愣,自然的问道。 “问那么多干什么?啰啰嗦嗦,赶快跟我们走。”两个太监不耐烦的说道。 “你们是哪个派来的,这可是长公主的贴身小太监,昨天还跟长公主一块给皇上表演节目呢!皇上、皇后可都表扬了呢!”这时宝儿平时会做人的好处显了出来,门口站岗的侍卫上前帮着宝儿说起话来。 “我们是朱总管派来的,也没有啥事,就是传这个小石子去一下,一点小事需要核实,这是朱公公的令牌。”一个太监看见侍卫帮腔,就从袖口拿出一块令牌。 宝儿心中暗暗觉得不太妙。 “但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事?不会是昨晚的朱公公要找他吧?这奖赏黄总管都给过了呀?不会是因为今早进宫的鹰蝎子吧?难道他发现我了吗?应该不会吧?易容这么长时间,没有人发现任何异样,包括魔盗都没有说什么,应该不会被看穿吧?”宝儿心里念道。 “既然是朱公公传唤,小石子你就去吧。”一个侍卫看了一下牌子说道。 “侍卫大哥,黄五公公叫我来收拾东西,能否麻烦您通知他一下,我这一时赶不过去了。” “行,你去吧,我们会通知到的。” 时间回到昨晚,当宝儿和长公主为皇上、皇后演奏的时候,鹰蝎子正和朱贵堂在大屋内商议着。 “这个李兕元一直很狡猾,这么多年咱们一直没能抓到他小辫子,这次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这秦彦还跑了,老夫估计十有八九是李兕元预料到什么,为了以防万一,让李敢跑的。”鹰蝎子说道。 “大人英明,下官也是这么认为的。”朱贵堂说道。 “贵堂,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大人,下官认为可以分为三步走,一这段时间加派人手盯紧李府和林教头那儿,说不定会有收获。二派出震虎堂好手出城沿途秘密搜铺秦彦,重点放在西北方向。三大人明早尽快进宫,调查那个小太监的身份。” “嗯,贵堂,你说的很有道理,明天一开宫门我就进去,上午应该就会有结果,其他的你负责具体安排。”鹰蝎子说道。 “大人,下官估计那个小孩如果真是宫中小太监的话,应该不会有所防范,他应该不知道我们已了解了他的身份,而且大人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小太监这段时间经常出宫,我想这宫内应该都有记录,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只要那个孩子招供,我们目前所遇到的难题都将迎刃而解,我们还应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 “噢!贵堂,你有想法?” “这神枪无敌毕竟厉害,再加上他有不少部众属下分散在这京城内外的军队中,咱们不可不防。”朱贵堂说道。 “嗯!你考虑的周到,来人呀!”鹰蝎子喊道。 布置一夜的两人连早饭都没有吃,就各自匆匆的离去。一个奔向皇宫,一个奔向李兕元的府上。 宝儿跟着两个太监一直往内宫深处走去,来到一间大屋前,一个太监喊道:“回公公,人我们带回来了。” “带进来吧。” “进去吧。”思虑一路的宝儿没有办法,只得走了进去,进去后发现里面很多人,站在前面的得有十几个,宝儿心中稍安,悄悄的站在人群的后面。不一会,又进来三个小太监,宝儿瞅了一下,一屋子基本上都是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太监,有两个他还认识。 “他们找这么多小太监来干什么?不会是验身吧?那可就坏了,宝儿想到这儿可以说吓的是魂飞魄散,差一点就拔腿而逃。” “都来齐了吗?” “回总管,只剩两名小太监出去采办没有回来,估计要等到傍晚,这里一共十七名,都是符合要求的。” “先不管那两个了,开始吧。” “都脱衣服,快点。”一个声音响起。 “坏了,坏了,真是验身检查呀!”宝儿听到人喊都把衣服脱了,心中再无怀疑,慢慢的向门边移去。 “谁让你脱裤子的,一股骚气,都别脱裤子,脱上衣,听到没有,都脱上衣。”一个公鸭般的嗓音响起。 宝儿也闻到了那不可言喻的气味,但内心却莫名的喜悦起来,他停止了挪动的脚步,也慢慢的将上衣脱下。 “都站直了。”一个声音响起。 宝儿一直低着头,他看见前方有一个黑衣人在左右走动,在每个小太监那都停一会,好像在观察什么。 “他在看什么呢?难道叫这么多人来就是为了脱光上衣给他看。”宝儿不由的扫了自己光溜溜的上身,发现自己皮肤比在家乡时白了少许,也许是这段时间待在宫里的缘故吧。 “你这胸口的伤是怎么回事?”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宝儿不由的微微抬起头看去,不远处那个化成灰他都认识的鹰蝎子站在一个小太监面前问道。 “我,我这是无意中碰的。”那个小太监显得有些惊恐的说道。 “碰的,怎么可能,碰是不会形成这样的伤口的。你不老实?”鹰蝎子恶狠狠的说道。 小太监吓得扑通就跪倒在地,带着哭腔说道:“是我和杜二狗昨天撕扯时弄伤的,他也在这,他也在这,大人,不信你问他,大人,不信你问他。”小太监向旁边的一人指道。 “扑通。”旁边的一个小太监也跪了下来。 “大人,是我和小夏子玩闹时不小心弄伤的。”刚刚跪下的小太监喊道。 “你这脖子上的伤是?”鹰蝎子问道。 “是小夏子抓的,是他抓的。” “啪!啪!”两声响起。 “还不老实交代,鹰大爷问话都给我小心着点,不然随时要了你俩的小命。”刚才那个公鸭嗓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是,是。昨日我和小夏子跟褚公公出去采买,回来路上买了两串糖葫芦,他没钱,说让我先垫着,回宫后再给我钱,但回来不给我,我就,我就。” “好了,别说了,袁公公,先把他俩带到一边吧。”鹰蝎子说道。 “还不给我滚到一边跪着,一会才发落你们。”公鸭嗓子响起。 “为什么检查上身,还注意有没有受伤?这到底想干什么?”宝儿看着自己的胸口心中纳闷,他昨日的伤幸亏两颗佛手太阳果起了作用,本来就不太白的胸口看不出受过伤。 “幸亏昨日胸口受伤不严重,这佛手太阳果然厉害,现在看不出什么来了,不然可真不好解释。坏了!不会是他们发现什么了吧?要不然怎么会?应该不会吧?每次我都很小心,而且从来没出过问题,应该不会,应该不会。”宝儿心中默默念道。 宝儿余光看着鹰蝎子看完了第一排、第二排,最后来到了第三排,很快就站到了他的面前。 “抬起头来。”那个让他恨不得现在就上前杀了他的声音响起。宝儿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大仇人。 魔盗仔细的围着宝儿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接着往下面看去。宝儿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很快,鹰蝎子将所有的人都看了一遍,回到了厅中。 “副堂主,有什么发现吗?”昨天那个姓朱的声音响起。 “暂时没有,这就奇怪了?难道是那没有返回两人中的一名?”魔盗说道。 “你们不会看错吧,这事有些离奇,是不是判断错了。”姓朱的太监懒洋洋的说道。 “回堂主,应该不会错,应该不会错,两个人都看见,应该不会认错,应该不会认错。”鹰蝎子说道。 “只是一件衣服,出现相似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只漏出了一片褂襟,认错也不足为奇。” “一件衣服、一片褂襟。”宝儿听到后心中一怔,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与他有关。 “我手下朱长史也是这样分析的,堂主,您上次出宫见过他,还夸奖了一番。”鹰蝎子说道。 “你说的是那个叫朱贵堂,还是我的本家吧!”姓朱的太监阴笑的说道。 “是,是,是,就是他。” “噢!那小子有些头脑,像我年轻的时候,你具体说说他怎么分析的。” “他分析那个小孩如果真是从宫中出来小太监的话,估计进宫不超过一年,而且最近一个月经常出宫。”鹰蝎子说道。 “查进宫时间还得调阅原始记录,查最近一个月出宫频繁的太监简单,袁公公,把这两月的出宫记录查一下,出宫超过三次都留下来,其他的都散了,省的娘娘们怪罪下来。” “是,朱公公,这很好查,很快就好。”公鸭嗓子响起。 过了不一会儿,公鸭嗓子响起:“崔小虎、赵大、小石子等五人留下,其余都散了吧。” 宝儿看着陆续散去的众人,心里有些打鼓:“我这一个月出去有十好几次吧,待会可得好好解释,这免不了要把长公主抬出来,莫要见怪,莫要见怪。” “这里最近那个出宫次数最多?”鹰蝎子的声音响起。 大厅人突然少了很多,宝儿观察了一下,厅中除了剩的五个仍打着赤膊的小太监外,还有五人,鹰蝎子站在自己不远处,他旁边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太监,厅正中那个朱公公坐在那儿,后面站着两个三十多岁的公公。 “一个叫小石子的,是长公主那的,两个月不到出宫共计十六次。”四十多岁中年太监公鸭嗓子响起。 “这么多次?哪个是小石子,给我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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