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凌风受命返京,还带了三个监狱里的朋友。 “凌大人,你把我们带回皇城干什么,不是说好要给我们减刑的嘛。” 李老八询问道。 另外两位盗门天才也很疑惑。 “我在给陛下的奏折里提到你们的功劳了,你们大可放心。” “甚至,我还申请让你们跟我去皇城坐牢呢!” “皇城的大牢比西南的环境可好太多了,蛇虫鼠蚁最起码少一半。” “而且,以后我若是用得着你们,还可以让你们出来办事,立了功劳,能继续减刑,岂不妙哉。” 凌风笑道。 他觉得盗门三杰可以辅助日后破案,毕竟都是专业人才,特别是李老八的缩骨功,太有用了。 “你想让我们给你继续办案?” 江平蹙眉道。 “是啊,你们可以继续获得减刑,说不定过一两年就能释放了。” 凌风也是在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说不定等他们出来后,还能到锦衣卫当个校尉啥的,至于编制就别想了,坐过牢的是不可能当官的。 “不行!” “若是我们也成了朝廷鹰犬,如何对得起盗门的列祖列宗!” “我们绝不能堕落到这个地步!” 邹翎连连摆手。 他们都是名门之后,倘若一直为朝廷效力,让其他盗门兄弟怎么看自己。 丢脸,太丢脸了! 凌风一时间哭笑不得。 从人人喊打的盗贼变成朝廷御用工具人,怎么就堕落了? 这帮江湖人士的脑回路还真是奇葩。 “你们当真不愿意?” 凌风问道。 “绝不愿意!” 邹翎等三人异口同声,颇有骨气。 就算是明天砍头,也不会给朝廷打长工的。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既然如此,那我回皇城后,就将你们协助我查破玉玺案的经过,公示天下,让所有人知道你们曾经效力过朝廷。” 凌风淡笑道。 “你!” 邹翎等人顿时大惊失色,气鼓鼓地盯着这个可恶的锦衣卫。 “那时我们是吃了你的毒药,所以才为虎作伥,替你去夜探白云观的。” “我们是被逼的!” 李老八急得直跺脚。 “谁知道?” 凌风冷笑一声—— “又有谁会在乎?” “江湖中人只会认为,你们给朝廷当狗了。” 既然这些家伙这么在乎大盗名节,那就拿过来威胁一下。 只要能为我所用,什么手段并不重要。 “你究竟想要我们怎么样?” 邹翎略显恳求道。 “继续给本官打工!” “直到你们减刑归零,自然可以随意离去。” 凌风也不是周扒皮,终究还是给了他们重获自由的机会,就像给拉磨的驴挂一根胡萝卜。 邹翎三人面面相觑,似乎是在眼神交流。 “好!” “你可不要骗我们,就怕你三年三年又三年,一直不肯放我们走。” 李老八率先做出了决定。 “放心,本官给你们的承诺,自然不会食言。” 凌风淡淡一笑。 “那就再跟你干一两年吧。” “期间你不能泄露我们给朝廷办差的事情,否则我们可就不干了。” 江平和邹翎也选择了妥协。 这对盗门子弟来说,是非常憋屈的一次合作。 “没问题。” 凌风总算是驯服了这三位盗门高手,以后跟踪潜伏跟人等任务,就可以让他们帮忙去做了。 …… 三日后。 凌风等人终于回到了皇城镇抚司。 “终于回来了。” “不知道二叔近来过得怎么样。” 他带着张龙赵虎等人大步迈入衙门。 一路上,碰到了不少寒暄的锦衣卫,不过,他们都悄悄躲在后面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鹿千户,有礼了。” 正好碰上南院的一位千户大人,凌风主动打招呼。 “哼。” 这位鹿千户并没有什么好脸色,直接走开了。 “什么情况?” 凌风有些意外,他记得自己在镇抚司的人缘还不错的啊。 之前连破多起大案后,南院这边的千户对自己赞赏有加,未曾遇到这般冷遇。 “阿风,你回来了。” 凌满山叼着烟枪走了过来。 “二叔,我此番回镇抚司,好像所有人都对我有意见似的,特别是鹿千户,刚才故意瞪了我一眼。” “不会是二叔你干了什么坏事,连累到我了吧。” 凌风不由怀疑。 “呸呸呸,你自己的麻烦,怎么还往我身上推了呢。” “实话跟你说了吧,你在西南查办了三大世家,功勋卓绝,陛下准备升你做千户了。” 凌满山笑道。 升任千户自然在凌风的意料之中。 “我要升职,鹿千户嫉妒了,所以对我这般态度?” “非也,千户的编制在皇城里就八个,你要往上升,就有人要往下走。” “目前,整个镇抚司,大家都说在鹿千户和吴千户中,要罢免一个,给你腾位置呢。” 听得此言,凌风当即恍然大悟。 原来是自己升官,有人要下台了。 “那也是他们能力不行,锦衣卫本来就是末位淘汰制,可不是我发明的。” “不过,鹿千户他们即便被撤职了,也还有很多职位等着他们挑呢,大不了给我当副千户嘛。” 凌风耸肩道。 “你小子,还没看懂现在的局势?” 凌满山毕竟在镇抚司摸爬滚打多年,比侄子看得深远。 “啥局势?” 凌风不解。 “你现在的升职速度太快了,不单单是千户们怕你抢位置,就连两位镇抚使都觉得自己的位置不保。” “想想吧,连镇抚使都怕你晋升到他们的地位,你在衙门里还怎么混?” “以后,怕是会遭到掣肘啊。” “说句难听的,一鲸落而万物生,现在衙门里都说,没有你,其他锦衣卫才能有希望出头,老人们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 凌满山附耳解释了几句。 这已经差不多是掰碎了给凌风听了。 “我明白了,侄儿我太强了,能力跟其他锦衣卫前辈相比,最起码断档领先三四个层次。” “即便我想以一个普通锦衣卫的身份跟大家相处,可换来的注定是羡慕嫉妒恨,连镇抚使都开始担心被我超越。” “唉。” 凌风不由摇头。 如果优秀也是一种罪过的话,那他应该已经罪无可赦了。 “臭小子,我怎么感觉你说的话,像是在装哔呢。” 凌满山拿烟斗敲了敲侄儿的胸口。 “没有,说的实话而已。” “不过,我的确要考虑一下同僚们对我的想法,否则大家待在一起工作,都会难受的。” 凌风扶额道。 “那你准备怎么办?” 凌满山相信自己的侄儿能想到两全的办法。 “我现在就去进宫面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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