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锡坐在那，挑挑眉，没搭话。</p>
大概由于祝多枚自由跳脱的个性，她是全家人里对他们关系接受程度最高的，葛凡至今单独跟他们在一起还有些别扭，祝多枚早就已经把孙锡当成自家人调戏了。</p>
小九记得上周，他们刚刚用同居的方式公布关系时，祝多枚接连给她发了三条微信。</p>
【行啊妹妹，那孙老板是仙品。】</p>
【你好好处，处够了姐帮你处两天。】</p>
最后又说：【听葛凡说了你们小时候的事，也太感人了，真的不是编的吗？】</p>
后来祝多枚但凡遇上小九，就爱拉着她问之前的事，可能她本身自认为是个凉薄的人，不信世上有这样存粹炙热的爱，所以见到了，就格外珍贵，像遇到罕见的珍宝，深知是孤品，瞧一眼聊以慰藉。</p>
于是在那一对唱歌的男女接了通电话出去后，音响还在循环着音乐，祝多枚靠着门口沙发，下巴朝对面的孙锡扬了扬，问小九：“所以你们在北京也好过？”</p>
小九坐的离祝多枚近一些，点点头。</p>
孙锡过来，把调好的两小杯甜酒放在她们面前，又坐回去，换下一个口味。</p>
祝多枚一口干掉那杯，又问：“你俩分开三年都没再谈？”</p>
小九也啜了一口酒，还是觉得辣，点头。</p>
“那他是为你回来的？”</p>
余九琪忽地一愣，顿了顿，说：“他叔工程事故嘛，把他叫回来的。”</p>
“不是，我是问第二次。”祝多枚强调。</p>
“第二次。”小九莫名重复了一下。</p>
“是为了你吧？”</p>
小九握着那一小杯他调配的甜酒，沉默着，没反应。</p>
祝多枚追问：“不是为了回来找你吗？”</p>
还是没回答，过了一会，余九琪仰头把那一小杯酒一口喝掉。</p>
酒精顺着鼻腔翻涌冲上头顶，呛的她微微闭上眼睛，待适应之后，缓过来，睁眼，见对面单座上调酒的人已经不见了。</p>
而那一排调酒用的工具还在，新口味只完成了一半，空荡地摆着。</p>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的。</p>
但应该不会再回来了。</p>
等那对男女回来，又合唱了一首对唱情歌后，见包房闹闹哄哄气氛还不错，她才跟祝多枚打个招呼离开。</p>
直接去了 411.</p>
推门进去。</p>
关门。</p>
他就仰头躺在沙发上，曲着长腿，一只手垫在脑后，一只手把玩那枚蓝色弹力球，砸在墙上，抓住，再砸，抓住。</p>
小九认得那枚弹力球，也不陌生他此刻突然低沉的气场，他们之间是应该聊一聊，但她不想在现在，她不愿意再跟孙锡吵架了。</p>
于是坐了一会，站起来：“要不你先忙，我先回家了。”</p>
他却突然开口：“是因为那些信吗？”</p>
小九站在那，一步都动不了。</p>
球砸在墙上，嘭地钝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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