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余凯旋没有接。小九心急如焚，正打算再拨回去时，弹出了两条微信。</p>
索命鬼一般，他阴魂不散的又追来两条更让人窒息的。</p>
【晚上能出来一下吗？】</p>
【算了，我一会去找你。】</p>
葛凡把车停在小区门口，温雯家那栋楼紧挨着门口，他便没开进去，停好车后也卸下安全带：“我送你上去。”</p>
余九琪断然拒绝：“不用了，你回去吧。”又觉得语气生硬，解释，“我可能得跟我妈聊聊，你在的话不方便，你快回去吧哥，开车慢点。”</p>
下车后她一步没停，快步走回去，一进楼道用力跺脚，借着感应灯边往上跑边给他回信息，她知道孙锡是说到做到的人。</p>
他说会来找她，就一定会来。</p>
可是手指突然笨拙不听使唤，半天打不成句子，小九干脆按住发个语音：“滚远点，我跟你没话说了。”</p>
跑到六楼时头皮冒出一层细汗，开锁，推门进去，屋里漆黑一片，温雯没回来，不在家。她站在门口，重重喘着气，也稍微放松了片刻。</p>
但也只有片刻，马上，进来一通微信电话。</p>
她以为是余凯旋，她多希望是余凯旋，可手机界面却是那个黑漆漆的只有一截猫尾巴的黑色头像，小九觉得自己被逼到了极限，坠到谷底，却也凭空被唤起身体里潜藏已久的无畏。</p>
她按了通话键，凛然问：“不是让你滚了吗？”</p>
他毫不在意，听声音在车里：“我在去你家的路上。”</p>
小九攥着拳：“我妈在呢，你不怕她下去把你撕了？剁了？”</p>
“你让她来。”他音量不大，却字字咬着说，“我早就躲够了，你让她来弄死我，你让她来。”</p>
小九一阵发抖，又想到什么：“你是在开车吗？”</p>
孙锡愣了下，似乎预料到她的意图。</p>
“信不信我报警，告你酒驾？”</p>
孙锡哼笑，混混横横说：“你也就能拿警察治我。”</p>
然后沉默一会，又说，“我到了。”</p>
“到哪？”</p>
“你家楼下。”他又恶劣地，轻飘飘问，“你下来还是我上去？”</p>
余九琪只觉周身血液沸腾，冲上阁楼，来到冻得结结实实的户外阳台，都不用费劲查看和辨别，一眼就看到他那辆黑漆漆的车像蛰伏的猎豹一般停在对面街上，就挡在他年少时常躲着的那颗桦树前。</p>
只不过有一个穿着代驾公司棉服的人骑着电动车，从他车后刚刚离开。小九忽然更绝望了些，倒不是不能用酒驾的名义把他关起来了，而是意识到他并不是凭着酒精的刺激冲动发疯，而是经过缜密思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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