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电话就打了过来。</p>
余九琪没有立刻接，跟余凯旋说了下眼前的情况。二凯哥跟副所长认识，有些交情，稍微盘一盘道，又故意整点社会腔，挺着肚子凝凝重重地皱眉往那一坐，鸡架店夫妻就心虚了些。</p>
稍微放心后，小九思忖片刻，觉得今天这事说到底是两家的矛盾，他好奇也属正常，是有必要沟通一下，起身离开，走出派出所。</p>
她没走远，绕过两三个在门口抽烟闲聊的民警，来到小停车场，那里停着两辆警车，四下黑黢黢无人，羽绒服帽子兜到头顶，划开手机，亮光在线条流畅的脸上投下浅淡阴影，她眨了眨眼，才拨回去。</p>
他几乎是秒接。</p>
开口之前，小九突然后悔没跟门口那几个抽烟的民警要根烟。</p>
“喂。”嗓子莫名的紧。</p>
他那边很静：“派出所怎么样了？”</p>
“没什么事了。”她猜孙锡想知道更具体，又解释了下，“现在就是商量赔点钱，赔的是其他人，没有牵扯到你家，你放心。”</p>
他沉默了一会，才低声说：“我知道是婷婷惹的事，我会跟她说说。”</p>
“她能听你的话吗？”</p>
“我尽力。”</p>
“那行，希望这事到此为止吧。”</p>
“嗯。”</p>
“那麻烦你了。”</p>
他又陷入了沉默，小九看看手机，还在线，刚想找个借口说外面挺冷的，挂了，孙锡突然问：</p>
“大学的那个建行卡你还在用吗？”</p>
小九反应了一下，不懂他什么意思。</p>
“我把钱还你。”</p>
还钱？</p>
“那先挂了。”他最后说。</p>
喉咙干涩，余九琪还是去要了跟烟，又借了个火，笑盈盈谢谢人家，夹着烟慢腾腾回到停车场。</p>
手机一个短促的提示音，低头看，是一则银行转账提醒，9 打头的一串 0，想必是他转来的，看了眼就退出。</p>
烟有点呛，吐出来的雾也浓厚，在零下二十度的冷空气中笨拙散开，缕缕分明，她凝视那越来越细的烟雾，思考着他为什么突然还这个钱。</p>
大概是听到她提理赔的事，觉得多少有他们家责任吧。</p>
除此之外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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