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看了一会月亮,周身平静,只是有点冷。</p>
然后把行李箱摊在地上,从里面的夹层里拿出一盒烟,磕出一根,又在包里翻出火机,坐在行李箱上面,噌地点燃,娴熟地吸了口。</p>
雪很快窸窸窣窣铺满街面,月光皎皎,映的人间宛如银昼。</p>
眼前的微弱火苗像是银昼里唯一的光亮,不知怎么,让她想起童话里卖火柴的小女孩,看着马上落下的烟灰,仿佛是即将崩塌的幻象。</p>
她忽然像被什么鼓动了一般,迅速拿出手机,翻出微信,拨通那个被掩埋在通讯录里很久的黑色头像。</p>
等了许久,电话快挂断时对方才接起。</p>
他们先是沉默了一会,仿佛在通过电波传来的呼吸声问诊,揣度着彼此的心思,最终是余九琪先开的口,但显然对方猜到了她的来意。</p>
小九直奔主题:“你之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吗?”</p>
他声音很低:“算。”</p>
“那你回来吧。”</p>
“当真吗?”</p>
她嗯了一声。</p>
对面声音紧了些:“你知道我回来意味着什么吗?”</p>
“知道。”</p>
“说出来,那你说出来。”</p>
小九盯着眼前燃烧着的烟头,惊异这微弱的火星也可以如此耀眼:“在北京的时候你问过我的,如果你能回到石城,我愿不愿意再试一试。”</p>
对面寸步不让:“愿意什么?试什么?你说清楚点。”</p>
小九坐得笔直,语气轻飘飘,像是梦呓:“孙锡,这回我想好了,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我们要不要再努力一下。”</p>
雪越下越大,铺天盖地。</p>
片刻后,他笑出了声:“但是我早就反悔了。”</p>
烟熄灭,电话也被掐断。</p>
第03章 温都水汇的社交悍匪</p>
余九琪拖着行李箱来到余凯旋家时已经午夜一点多了,她有余凯旋家的钥匙,直接开门进来,站在门口就听见主卧里一组连绵起伏互不打扰的呼噜声。</p>
行李也没收拾,她胡乱洗了洗脸就窝在沙发上睡觉。余凯旋的房子是南北通透的三室一厅,有一间是专门留给小九的,但她很少来住,床和衣柜里都空空荡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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