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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这方面，程思敏根本没胜算。</p>

但是一周过去，程思敏稳如老狗，根本不拿正眼瞧他，于是时应心一横，去春晖商城卖银饰的摊位上给自己的左耳上打了个耳洞。</p>

耳钉选了最夸张的款式，八分的锆石，嵌在耳骨里，没引起程思敏的注意，反倒是被班主任请到了教务处。</p>

午后他在楼道里被罚站，程思敏拎着打扫教室的拖布从他身边经过。</p>

他故意把左脸迎着她，脚下踢踢踏踏，阳光下，耳钉闪闪发光，跟他的五官一样醒目，可是她头都不抬，像是躲瘟神似的迅速从他身边跑过。</p>

后来还做了许多这种蠢事，故意出风头，在全年级面前显眼，但拳拳打在棉花上，才发觉程思敏是真的不在意他了。</p>

转学后，左耳的创口久久不能自愈，屡次因为洗澡进水而流脓发炎，每每用双氧水清理时疼痛钻心，后来不得不放弃，任由伤口闭合，在软骨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凹陷。</p>

这种感觉怎么会不是初恋？即便过去再多年，只要春风吹，老旧的骨头都会生出嫩芽。</p>

程思敏笑了笑，也抬头问他：“那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你的吗？”</p>

“我那时候确实笨，比你晚一步，是在我们绝交之后。”</p>

怎么可能注意不到那枚耳钉，即便物件再廉价，质感再塑料，只要是戴在少年的身上，就有种桀骜的风流。他难道不知道，他是所有人瞩目的对象，她总是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看着他。</p>

越不想，就越想，越不看，眼前就越是要浮现。</p>

程思敏的初恋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地壳运动，内里山崩地裂，岩浆喷涌，但表面上却处之泰然，静得可怕。暗恋者因为自卑而饱受酸楚，但这种独角戏的折磨也成为了孤芳自赏的一部分。</p>

好像在和自己的感情做躲猫猫的游戏，只要压抑着，不被对方发现，那么暗无天日的情绪中就有一丝隐秘的欢愉。</p>

青春是厚厚的蛹，总要有丑陋的，苦痛的，破茧而出的过程。</p>

此时此刻的程思敏已经不屑那种回避式的感情了，她在今晚得到了勇敢的底气，想光明正大的向时应表达喜欢。</p>

电梯在 12 层打开，金刚打着哈欠用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开门回家，程思敏朝着 1202 的方向挥挥手道别，应该让时应回家好好休息的，但她没有，反倒带着他往自己家的方向走。</p>

路过 1201，时应踉跄了一下，回过头提醒程思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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