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镜子里的模样，张逐难得有点诧异：“不冷吗？”</p>
周明赫垂下眼睫，挡住在镜子里相交的视线：“喝醉了，醒醒酒。”</p>
“这酒都能醉？你还真是没用。”</p>
周明赫没有回答。</p>
张逐走进里边的卫生间，开闸放水：“又拿了些肉，还等你去烤，快下去吧。”</p>
一场酒醉如同做一场梦。</p>
有时候梦境光怪陆离神神鬼鬼全是虚空，有时候梦境又真真切切全是现世人事那点破事，但无论虚空还是真实，只要是梦就会醒。一旦醒来，虚空和真实都一齐消失，什么都不作数了，只有眼前的现实。</p>
周明赫喝醉一场酒，也做了一场梦。待到第二天醒来，阳光透过窗帘，才把他的现实明明白白摊在了眼前——他得要给万荔一个交代。</p>
一鼓作气，再而衰，周明赫没有等到周末，而是当天下班就回了一趟家。</p>
餐桌上的父母和弟弟在这个时间看见他还挺意外，周父先反应过来：“今天突然回家是有事吗？”</p>
“爸，妈，我……”</p>
“有什么也吃完饭再说吧。”周父转头对保姆说，“小张，拿副碗筷。”</p>
保姆拿来餐具，周父又让她去把周明赫的房间收拾出来。</p>
吃过晚饭，周明赫知道不能再拖，越是拖着不说就越开不了口。他干脆直言：“爸，妈，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下我结婚的事。”</p>
父母还没说话，周明朗先跳出来：“你要结婚？我怎么没听说过。”</p>
“有你什么事，回屋做你的作业去。”</p>
周明朗并不离开，兴致勃勃地问周明赫：“你想商量什么？”</p>
周父也说：“明赫，什么事，你说。”</p>
周明赫没有直接张口要钱，只是把万荔家里愿意给两百万帮助他们买婚房的事说了。</p>
父母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没说话。周明朗却大感意外，没想到还有人乐意给周明赫花钱：“你女朋友还挺大方的嘛，她家很有钱？”</p>
见周明赫不搭理他，周明朗又转向自己父母，轻而易举问出周明赫怎么也开不了口的问题：“那我们要给多少？”</p>
周父严厉地瞪了小儿子一眼，提高声音：“叫你回房间做作业，要你妈说第二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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