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小忠，我跟你说过了，我是周明赫，不是方孝忠。”</p>
“……小明，真的，你别折腾我了，我好累。”</p>
“小明？”</p>
“你说你叫周明赫，你也比我小，叫你小明很合理。”</p>
“……”“张逐，你又没吃晚饭是不是？”</p>
“……”</p>
“问你话呢。”</p>
张逐抠抠额头：“……你要我收拾，我懒得收拾，再说又不饿。”</p>
周明赫立马把他打包回来的寿司拿出来，放到张逐面前：“本来是给你带的宵夜。”</p>
“我没有吃宵夜的习惯。”</p>
周明赫的目光再次从张逐弯着后背隆起的肩胛上掠过：“你住在我这里，就得听我的。”</p>
张逐吊起眼角瞅了他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的决心，捏住一个寿司塞进了嘴里，边嚼边说：“我是真吃不惯生鱼肉。”</p>
“有得吃就别抱怨……”话未落音，他就被张逐用另一个寿司塞住了嘴。</p>
“……我刚才聚餐吃过了……”</p>
“你逼我的，少废话。”</p>
寿司都是成对的口味，张逐每吃一个，就把另一个不由分说塞到周明赫嘴里。吃了半盒，周明赫想起来问：“张逐，我问你，你上厕所洗手吗？”</p>
“啊……”张逐停止咀嚼，像在回忆。</p>
“没洗是吗？”</p>
“我又没尿到手上。”</p>
周明赫忙不迭把没咽下的吐出来，而那些咽下去的，已经无计可施，他红着眼睛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和委屈。猛冲向卫生间，疯狂漱口刷牙。</p>
张逐慢悠悠把剩下的都吃完了，看着洗完出来的周明赫：“你现在真的很麻烦，我都有点后悔来找你了。”</p>
周明赫不理他，进屋摔上了门。</p>
在他表示现在自己不习惯和别人睡一起后，张逐搬回了沙发上。一居室里住两个人还不算太挤，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但在他理清接下来怎么安排张逐之前，也只能先这样了。</p>
睡到半夜，晚上清酒喝得多，周明赫起床上厕所。黑灯瞎火，他也没开灯，借着卫生间长明灯微弱的光迷迷糊糊朝那边走，脚下突然踢到什么差点让他摔倒。等他转去墙边开了灯，才看见张逐从地上爬起来。</p>
“你怎么睡地上？”</p>
张逐揉着被踢疼的后背，又被搅醒了瞌睡，有些烦：“还要我说多少次，沙发睡着不舒服。”</p>
“那也比地上舒服。”</p>
张逐就地躺平，懒得再跟他废话：“走路看着点，别踢着我。”</p>
周明赫瞥了一眼那宽厚松软的进口皮沙发，这算是他家里最贵的一件家具。他不能理解在茅草堆上都能睡着的张逐，却在这舒适的沙发上睡不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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