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要。”</p>
话音落下，林舟抿紧唇，心脏有点忐忑。</p>
瞿宁森会答应他吗？</p>
瞿宁森会觉得他的话太无理吗？</p>
瞿宁森......会纵容他任性的要求吗？</p>
人类总是无法想象出未曾见过的东西。</p>
就像从未被好好爱过的人，无法想象什么才是真正的“任性”。不知道该如何把握试探的分寸，想试着相信，却又不知该如何践行。</p>
就像雏鸟总要试着挥动自己的翅膀，然而过去的羞辱与暴力已经刻入灵魂，稍一动作，翅膀就疼得无法忍受。</p>
林舟想，他的翅膀大概已经坏掉了。</p>
关于喜欢、关于爱、关于被爱......这些书上都没有讲过。而他真的很笨，书上没教过的东西，他就真的学不会。</p>
“......算了，”少年吐出口气，很轻地笑了下：“你就当我没说吧......骗我的事情也算了。”</p>
他依旧垂着眼，看鞋看地看粥粥，就是不肯看瞿宁森。</p>
下一秒。</p>
面前的男人忽然起身，远去。</p>
林舟一愣，刚抬起头，男人已经大步走到宽阔玄关处，一把打开某个柜子，然后从里面拖出了一大堆......毛绒拖鞋？？</p>
猫耳、兔耳、狗耳、鹿角、羊角、熊猫......林舟甚至还看见了一双鲨鱼头的奇怪拖鞋。</p>
他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瞿宁森将这堆毛茸茸的动物们拖过来，然后一一摆在他面前，兴致勃勃地问他：“确定只想穿猫耳的？”</p>
林舟：“......”</p>
“你走的那天，我让人定制了很多东西送过来，”瞿宁森半蹲下来，笑吟吟地抬头看着林舟，露出一种很期待的表情：“还有睡衣，都洗过烘干了——你想穿什么样的？”</p>
林舟：“......我宿舍着火了，我想先回去救火。”</p>
四目相对。</p>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忽然同时心照不宣地笑起来，像过去的许多次那样。</p>
头顶灯光明亮，瞿宁森拿起一双布偶猫耳的拖鞋，看了看，动作小心地为林舟换上。</p>
他没有抬头，贴心地假装没察觉林舟刚刚的无措，也假装没看见他曾攥到泛白的指尖。毛茸茸的猫耳立起来，衬得小腿腕骨瓷白的皮肤格外柔软。</p>
瞿宁森忍不住捏了捏猫耳尖：“挺合适的......不管是猫耳朵，还是小朋友。”</p>
合脚的鞋，小朋友会有。</p>
合适的爱，小朋友也会有。</p>
他都会有的。</p>
林舟抿起唇，半晌，也忍不住伸手揪了一下猫耳尖尖。</p>
一旁的粥粥舔完毛，忽然发现林舟脚上的两只猫拖鞋，瞬间猫脸大惊失色，猛地跳到林舟脚边，尖利嫉妒地大叫：“咪——！”</p>
妖艳贱货，离猫的漂亮小孩远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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