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雨水的眼中，秦淮茹的确是非常值得同情的。 至少她目前为止，还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情。 李卫国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问题。 至少一直以来，在面对秦淮茹的时候，都是敬而远之的。 就怎么说呢，人的成见真的是一座大山。 不管是原先的影视剧，还是后来的各种小说，都对他产生了不少影响。 因此，他总是下意识的避免跟这些人接触。 其实现在这种状态也挺好，大家不过都是看着脸熟，点头之交罢了。 何雨水仿佛打开了话匣子。 吃饭的当口，断断续续讲述着这些年秦淮茹对她的好。 耿卫红就撑着脸，笑眯眯的看着她，一脸……慈爱？ 李卫国觉得今天吃的不是羊肉，而是狗粮。 吃完饭，小情侣无情的把李卫国抛弃了，丝毫不记得，这一顿饭到底是怎么来的。 就很正常。 李卫国又开始感叹年轻真好啊。 热恋中的情侣，彼此就是全世界。 李卫国觉得自己应该去给何雨柱添个堵，告诉他，他们家的小白菜被拱走啦。 但想想估摸着这傻柱子会高兴的跳出来，可算是把妹妹给交代出去了。 无趣的紧…… 李卫国想了想，还是回家去吧，至少暖和。 午后的雪下的愈发大了。 路上已经看不见什么行人了。 这时代挺好，至少可以在路上滑雪。 市政工人虽然也在铲雪，但根本顾不上偌大个四九城。 因此，听之任之。 至少等雪不下了再铲，不然这工作就是白干了。 铲的都没积雪的速度快。 李卫国在雪地上打着出溜，其实不太能滑的起来。 因为这个时代没那么多车，把路给压实了。 雪都是蓬松的。 踩在上面咯吱咯吱作响。 多少让李卫国找到了一些童年缺失的美好。 只是这种美好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 李卫国回到家没多会儿，就有人急冲冲的过来了。 来的是郑河。 “科长，出事儿了，昨晚雪下的大，北城有大量民房，年久失修，被压垮了。 如今上头正在号召救援工作。 另外，咱们的一个仓库，也受到了牵累。 好在咱们的值班人员反应及时，并没有让里头的东西流出去。 今儿上午，我给您打了电话，但您没接到。 现在郑东方副科长，正在组织人手救灾。 您赶紧去一趟吧。 厂领导一个个都到了，您要是不去，显得有些……” 郑河倒是完全出于好心。 毕竟这事儿，虽然有百姓遭了灾，但对李卫国来说，是一个很好的表现机会。 再者说了，这种事情，厂领导都到了，偏就你没来？ 你想干啥？ 李卫国皱了皱眉，思索着对策。 郑河见他半天没动静，顿时有些急了。 “我的好科长唉，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有些功劳，您该争还是得争一下。 大伙儿都知道您对这些不看重。 可您是不是也要替弟兄们想想？ 您不在，大伙儿都没了主心骨。 真要跟着郑东方去，那咱们弟兄不是替郑东方抢功劳吗？” 李卫国听了这话，眯了眯眼。 “老郑，你也是保卫科的老人了。 这种话我不想听到第二遍。 不管跟着谁，你们要做的，是去帮助那些百姓，那些同胞。 帮忙救援这种事情，做的也不是为了功劳。 如果初衷只是为了功劳，那你跟你瞧不上的郑东方等人有什么区别？” 郑河听了这话，把头低了下去，但仍旧有些不服气。 是，您高风亮节。 您清高。 您了不起。 可谁不是为了功劳？ 包括厂长这些过去，难道是真的为了百姓着想吗？ 又何尝没有作秀给别人看的成分。 不服归不服，但郑河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李卫国看出了他的心思，摇了摇头。 这在职场上是难免的。 屁大点的公司，都会有各种倾轧，背后说小话，诋毁，告状 ，幸灾乐祸。 更何况是这么大的轧钢厂。 李卫国早就不是刚毕业的单纯大学生了。 这一点，自然能看透。 因此他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而道：“你去召集同志们，搞辆车来。 既然他们都已经去了，清理倒塌的房屋，人员救援等工作，想必也轮不到咱们。 但这天寒地冻的。 咱们要准备一些防寒的衣物，以及热腾腾的吃食。 不管是咱们的救援同志，还是遭了灾的百姓，都很需要。” 听到李卫国开始布置任务，郑河顿时来了精神。 “科长高见！ 这事儿肯定没人愿意干。 不是，我是说，科长的想法是好的，这个角度的确没人想过。 但，这衣物，粮食，怎么来？ 根据现在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一次受灾的，有五六百口子。 这后续安置之类的，怕是需要不少物资。 咱们厂，不，咱们科的财政赤字才刚解决，可没多少钱了。” 李卫国摆了摆手：“这你就甭管了，剩下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你去弄辆解放。 一个小时之后，百货大楼见。” “哎哎，好，您放心，一准儿到。” 郑河对李卫国的能力，还是很信任的。 虽然不明白自己科长到底想从哪弄东西来，但现在他得了李卫国的态度，那就已经足够让兄弟们安心了。 毕竟他只是个听话干活的。 李卫国叹了口气，这年头，还真是多灾多难。 四九城只是冰山一角，这周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处于困难之中。 东西他倒是有，但现在需要一个合理的名目。 几百个人的吃食而已。 就算是都吃肉，能吃多少？ 他的空间里可是存了不少，四五百人，一人一斤肉，也不过五百斤。 再说了，又不是让他以后都这么养着。 这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的漂亮一些。 还没等郑河离开，李卫国又把他给叫住了。 “等下，回来。” “科长，怎么了？” “去食堂叫几个人，弄两口大锅，煤炭之类的让他们都备着。 总要让所有人吃上一口热乎的。” “我明白了，还是科长您想的周到。” 郑河说完，又等了片刻，确定李卫国没有别的吩咐，他这才急匆匆的离开。 受灾现场第一个到，跟最后一个到，那完全是不一样的。 因此，郑河知道时间很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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