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感应到宇文飞羽的到来，燕昭君艰难掀起沉重眼皮，伸手想要去抚摸。</p>
宇文飞羽赶忙靠近，紧握住抚摸自己脸蛋的枯手。通过感知，他也确定娘亲已处于油枯灯尽的境地，眼眶不禁一红。</p>
“娘”</p>
望着日渐长大的儿子，反观燕昭君原本绝世的容颜已不见往日风采，如今更像一名残烛老人，但她还是露出了浅浅的笑容。</p>
“娘没事”</p>
“娘就是有点累了。”</p>
“刘婆，让我看看孩子吧”</p>
老妪闻言并未作声，而是默默将女婴轻放在枕边，好让燕昭君能好好看看她。</p>
“真好看。”</p>
“眼睛像我，嘴跟鼻子像老爷”</p>
“以后你便叫如意吧，娘没什么能给予你的，唯能祝福你人生如意。”</p>
娘亲每说一句话，宇文飞羽的心情便更低沉一分，酸胀的眼眶中泪水已经在不断打转。</p>
他终是没忍住，开口低喝道：</p>
“娘，您就不该生她！”</p>
“呜哇！”</p>
可能是因为宇文飞羽的声音过大，竟吓得小女婴高声哭啼了起来。</p>
“你看你都吓到妹妹了！”</p>
燕昭君狠狠刮了对方一眼，随即不断轻抚安慰着小女婴。</p>
“这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讲话呢？”</p>
“你是哥哥，你要爱她，要保护她”</p>
宇文飞羽咬牙道：“可是她”</p>
“她让娘亲你！”</p>
说着说着，宇文飞羽便闭嘴不谈，娘亲神色愈发宠溺，他心中就愈发煎熬。</p>
好似耗尽了最后的力气，燕昭君面色苍白如纸见不到丝毫血色，随后只能递给老妪抱着，自己能清晰感受到生命即将走到了尽头。</p>
于是她将目光投向了自己儿子，但她还是笑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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