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刘放，虽然应晴已经对他祛魅，但始终她还是不愿相信，第一个带自己入行的师傅，会是这样下作龌龊的人。</p>
但，现在的她成熟了些，不愿相信有时也不得不信。</p>
应晴希望自己的事业之路纯洁，但不能要求这条道上的每一个同行者都纯洁。</p>
水至清则无鱼。</p>
她决定问问黎爽，有没有证据？</p>
“证据嘛，我确实没有。”黎爽咬着叉子，“但是——”</p>
紧接着，她和应晴异口同声：“但是——我有女人的直觉！”</p>
“你想啊。”黎爽道，“北熊的工作节奏，那是鼓励加班、鼓励大家卷的。梁易欢刚当上主管，她又是那么个‘死要进步’的人，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办公室里。项目赶的时候，加班到深夜，是家常便饭。”</p>
应晴狂点头，这个她太感同身受了！</p>
“我在北熊和他们共事的时候，累得茶水间都能眯一觉！”应晴说，“不过梁珊是挺拼的！她吃过晚饭还能补个妆继续干，每天走得比我还晚。”</p>
“所以，你说她能接触谁？”黎爽问。</p>
应晴道：“那就不可能是管管或者王自吗？尤其是王自！一直母猫打他身边过，他都得把猫撸掉毛咯！”</p>
“噗嗤！”黎爽笑出声。</p>
太形象了。</p>
而后，她敛起神色，说：“怎么可能是他们！梁易欢这个人，没啥能力，看起来和你一样，背景应该也普普通通。但架不住人家有野心，想往上爬啊！她的‘官瘾’，我都不惜的说！成天在办公室拿着鸡毛当利剑。她能看上那俩货？！”</p>
“那这么说，只能是刘放了。”应晴也再说不出其他可能了。</p>
不过想想，即使是刘放，那也合理。</p>
毕竟连应晴都曾经差点着了他的道。</p>
那副“一心为你好”“提携新人”的老前辈人设，确实在卷死牛马的职场上很吃得开立得住。</p>
“刘放可会了！我跟你讲。”黎爽挖了勺端上来的菜，道，“那天下午我四点多去跟刘放汇报工作，看见他桌上有个三明治。你猜怎么着，他愣是里里外外进进出出了N次，就是没提出过要给我。等过了七点半了，他从办公室里出来，才把三明治递给我，还说是看我加班辛苦，刚去楼下专门给我买的，希望我好好加油！”</p>
“人渣。”应晴啐，这套路她也经历过。</p>
“他不就是想等我饿极了，再雪中送炭嘛。”黎爽嗤之以鼻，“5块8的三明治，就想收买人心！真当我们没吃过，没见过嘛！”</p>
应晴默默无语，而后深深叹气，道：“姐！那是你。对我们这些刚出校门的新人来说，是真的没吃过、没见过！不怕你笑话，第一次他跟我用这招的时候，我真感动得稀里哗啦！”</p>
“感动个P。”黎爽不赞同。</p>
“姐，我和你不一样，父母远在千里之外，一个人在魔都‘混饭吃’，什么都要自己操心。”应晴说，“好几次我加班完到家，还得顶着胃疼泡面。因为不吃，真的吃不消。累了一天了，谁不想回家吃顿现成的热饭呢。刘放的这个‘一饭之恩’，确实能在职场上收买笼络住很多人。”</p>
黎爽咂了咂嘴，搁下叉子，没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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