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阿尔法车里，方才酒吧里灯红酒绿的局气，仿佛还氤氲在漆黑车窗上。</p>
何人可脱下外套，嫌弃地抖落了上面油腻的味道，随手丢落一旁。</p>
“何总，以后来SEVEN，咱放松归放松，就别下去了。”</p>
秘书好意提醒。</p>
何人可目光淡漠地瞥向漆黑的窗外，思绪却纷飞交杂。</p>
他突然想：二楼的包厢就像是他的“莲华宝座”，秘书跟班就像是他的“左右护法”。</p>
优渥的家境和事业上的成功，确实可以将一个人与真实世界隔绝。</p>
今晚从“高台”上走下来的何人可，褪去了光环，就像是失去了“金身”。</p>
在一群泼皮混蛋面前，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甚至还被人污蔑成特殊职业从业者。</p>
方才那一张张鄙夷邪恶的面庞，偶然浮现在何人可眼前，他厌恶地想要忘却，又想起应晴挺身而出的样子，无奈又欣慰地深深苦笑了一下。</p>
也许佳宝装穷，并不完全是为了……女人。</p>
何人可有些顿悟。</p>
聪慧如佳宝，也许他也只是想继续努力活在“真实世界”里吧。</p>
很勇。</p>
何人可下意识自语：“如果活法就是算法，那命运就是一场最精确的大数据推送，人永远看不到自己算法以外的数据。”</p>
活着就是算法，算法越精准，人生越没有意外。</p>
“老板，你说啥？”</p>
秘书听见声音，回头。</p>
“没什么。”何人可默默。</p>
上帝从不掷骰子，他想突破现在的视野，就要在自己的生命中加入新的变量参数，进行训练。</p>
也许，应晴就是那个变量。</p>
何人可想。</p>
“何总，现在去哪？”</p>
“办公室。”</p>
……</p>
“刚才真是太爽了！那几个女的一听说，这就是何总。脸上的表情，我都形容不出来！”</p>
“有什么形容不出来的？我给你形容——又惊讶，又惊喜！又懊悔，又巴结！”</p>
“对对对！！可不是嘛。现实版的‘有眼不识泰山’！”</p>
“这一晚上，真够刺激的！还是出来玩儿好啊！”</p>
“可惜果盘儿没吃完！后来老板道歉又送了俩，全浪费了！”</p>
吴佳宝和应晴边走，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味方才秦姝被打脸的全过程，不亦乐乎。</p>
“佳宝！我肚子饿了，要不咱去烧烤摊走一个！我请客！”</p>
应晴带着微醺，拍胸脯提议。</p>
她不胜酒力，方才亲何人可的时候有些迷糊，这会儿已经全忘了。</p>
人单纯点好。</p>
应晴有自知之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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