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儿翘了翘唇角，“门外地上还有血印呢，三爷叫人来刷洗了半晌才刷洗干净。”</p>
春芽听完，只默默将发髻挽好。</p>
弯儿倒是一双眼亮晶晶的，“姐姐，三爷这回可算是展露了真心。姐姐的好日子已是来了。”</p>
春芽却仿佛听着别人的事，只淡淡勾了勾唇角，“是啊，好日子已是快来了。”</p>
弯儿不知道春芽说的是什么，只跟着一起天真地高兴罢了。</p>
用完了早饭，春芽出门。</p>
在角门处见了疯大叔，按着约好的，带着疯大叔去西花园里，见到了大公子云宥。</p>
这两位见面，像对暗语似的，说了一大通春芽听不懂的话。</p>
什么“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p>
还有叽里呱啦的鸟语。</p>
对了好一阵子的暗语，两人终于完全相信了对方，又哭又笑地搂抱在了一起。</p>
两个大男人这么搂抱着，春芽都有些无法直视，只好背过了身。</p>
两人激动过后，才又想起当初两人各自答应了春芽的承诺。</p>
春芽带他们两个见面的交换条件是：她想去他们的世界。</p>
云宥捧着圆鼓鼓的腮帮，“可是阿晏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打死我？”</p>
疯大叔点头，“我会更惨。我是他部下，这属于背叛。”</p>
春芽叹口气，“那我换个理由。我不是为了自己逃离三爷，我是为了我的孩子。”</p>
“这孩子好歹也是他的血脉，如果他知道了你们是为了救他的孩子，他还会跟你们算账么？”</p>
云宥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孩子怎么了？”</p>
春芽垂下眼帘，“从怀了这孩子开始，每逢太医来给我把脉，有时候我看似是晕厥的，实则我是装的。”</p>
“太医的神色，我全都看在眼底。太医与三爷所说的话，虽然我没有近在跟前，却也大体能猜到太医在跟三爷说什么。”</p>
春芽顿了顿，笑了下，“……我知道我的身子不宜受孕。如今勉强怀了孩子，可是这孩子怕也带不了多久。”</p>
“太医也同样不敢保证这孩子来日能不能顺利分娩下来，说不定我与这孩儿的母子情分都熬不到见面的那一天。”</p>
她虽然努力在微笑，可其实眼底终究还是蒙上了一层悲伤的水雾，“还有可能，即便这孩子能在我肚子里呆到足月，可是在临盆那一刻却还可能要面临危险。”</p>
“我母子两个啊，那一刻还要一起站在鬼门关前，听太医问，保大还是保小。”</p>
云宥一改往日天真痴傻的模样，神情登时紧张起来，“真的会这样啊？”</p>
春芽点头，“奴婢自幼为扬州瘦马，年幼时便被牙婆子灌下各种凉药；后来进侯府来，又拜三爷所赐，服下过毒药……”</p>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心寒而笑，“我就不明白，三爷他明知自己对奴婢做过什么，却为何还要坚持让奴婢留着这个胎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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