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本来就是家主的丫鬟，通房丫鬟虽说身份上并未有提升。依旧还是丫鬟，但是至少奴婢的月钱涨了。”</p>
她甚至笑起来：“二两银子一个月……家主知道么，奴婢小时候被卖给人牙子，也就只卖了二两银子。奴婢的一生，在家人和牙婆子眼里，不过也就只值二两银子！”</p>
“所以二两银子对于奴婢来说，实在是一个大数目。更何况是每个月都能挣二两呢，奴婢简直觉得每个月都能买回一个自己了……奴婢还有什么不知足的？”</p>
云毓微微一窒，莫名的心痛漫过心尖。</p>
他睁眼静静看她：“我不是责怪你。我只是，替你不值。”</p>
春芽立即伸手攥住了他的袍袖：“家主没生奴婢的气就好！”</p>
“奴婢托庇在家主身边，才能活下来。奴婢若能当家主的通房，奴婢便觉自己一步登天了！”</p>
她将额头伏在他袍摆上：“况且奴婢刚经历了小王爷那事……奴婢不想被小王爷掠去。奴婢也是存了自己的小心眼儿：若是成了家主的通房，那小王爷就不敢强迫奴婢了。”</p>
“奴婢胆子小，不敢抗拒小王爷，便只好仰仗家主庇护。奴婢若成了家主的通房丫鬟，奴婢便好歹有了个身份，就敢对小王爷说不了。”</p>
听她提到萧狐若，云毓心下这才释然。</p>
他点头，伸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p>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我知道了。”</p>
春芽立在他面前，便悄然红了脸颊：“……家主，那您从何时起需要奴婢伺候？”</p>
云毓听懂了她的问题，脸便也红了。</p>
他皱了皱眉：“你就算成了通房丫鬟，却也未必非要……”</p>
“你只是，睡在外面榻上就好。”</p>
春芽垂眼看着这样的云毓。他的颧骨上，乃至上眼睑上都染上了绯红。她知道他是比她还要害羞。</p>
她便放柔了声音：“家主放心，家主不会强迫奴婢，奴婢便也不会强迫家主的。”</p>
“奴婢明白家主对佛法的坚持，所以奴婢不会扰乱家主的心。奴婢就守在家主身边，乖乖等候家主的召唤。”</p>
“等家主什么时候准备好了，需要奴婢从伺候枕席的时候，奴婢再倾尽全力……”</p>
云毓原本面红耳赤，可却被她最后一声“倾尽全力”莫名逗笑，无奈地摇头。</p>
他抬眸极快地看她一眼，便立即垂眼去。</p>
“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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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芽从「止水堂」出来，迎面正与绿痕走个对头碰。</p>
绿痕看了她一眼，这目光叫春芽觉得有些陌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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