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尽管如此，云毓也没准她回自己那屋子。</p>
云毓在地上摆了蒲团，“你放心歇着，我今晚整夜打坐。”</p>
绿痕也道：“我就在外面榻上。你若有事，立即喊我。”</p>
春芽昏昏沉沉睡到半夜，被足底的伤给疼醒。</p>
她一动，云毓就察觉了，立即停下清修，放下佛珠，起身过来看她。</p>
春芽皱眉，犹豫着该不该叫他看她的脚。</p>
可是云毓却也已经由她视线，猜到她脚底有事。</p>
他伸手捉过她的脚，看一眼便皱了眉。</p>
“……是那些瓷粉细末扎进了你脚底。”</p>
“大的伤口都已经清理干净，可此处瓷粉细小，便要用针尖一点一点挑出来才行。”</p>
春芽尴尬得脸上一红：“等明日天亮，奴婢自己来就是。”</p>
云毓摇头：“你需静养，即便明日，也还不宜起身。”</p>
春芽只好说：“那便麻烦绿痕姐姐她们……”</p>
云毓抬眸望来，眼波澄澈如山泉：“她们并无经验。”</p>
他说完便回身取了钢针来，在火上烧过。</p>
“放松。交给我。”</p>
云毓怕她疼，起身倒了一盅淡酒，亲手喂她饮下。</p>
然后又回身在香炉里换了一把香，可助她睡眠的。</p>
淡酒和香气果然舒缓了春芽的神经，春芽绯红着脸颊，抱紧被子，身子松弛下来。</p>
云毓便垂首，伸手捏住她足底。</p>
小小玉足，长年不曾接触阳光，于是透明一般地白皙。形如莲瓣，柔弱无骨。</p>
云毓手指稳定，捏住她足弓，将细细的针尖刺入她皮肉。</p>
这样的疼痛，原本可以承受，就像手上扎了刺一般，也要这般用绣针挑出来。</p>
只是春芽却从未想过，同样的法子用到脚上，那感受又千差万别了。</p>
这疼更钻心，却莫名地又多了一种麻痒。</p>
针尖挑入皮肉，仿佛小小的虫蚁在咬。</p>
每咬一下，春芽总忍不住勾起脚尖，咬紧嘴唇；等痒痛过去，再呼吸着放松。</p>
如此循环，脚底无数的伤口，她便也无数次这般勾紧脚趾、再放松。</p>
她莫名想起当年牙婆们教导的那些秘术，说女人啊，十根手指连心；可是脚却是连着身子的。</p>
她当时年纪小，听见这话却也不懂。</p>
奇怪地，在这一刻，她竟然茅塞顿开。</p>
——好像是她的脚每次一勾起，便整个身子都会忍不住随着一起收缩。</p>
所有的地方，都一起。</p>
她莫名想到这个，便控制不住地脸憨耳热起来。</p>
因此云毓的每一次碰触，便都叫她无法承受，也不敢承受更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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