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这个贱婢做什么！说啊，家主，你既然想用我来立威，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冲着我来，而非要跟软软过不去？”</p>
云毓依旧不理会云晏的追问，俯身将春芽抱起来，转身向想要走进内室去。</p>
云晏却抢上前一步，伸手攥住云毓的手肘。</p>
“不过一个贱婢，死了就死了。家主这么屡次三番对我的话置若罔闻，这就过分了吧！”</p>
云毓清冷转眸，眸光悲悯地掠过云晏的脸。</p>
“阿晏，我佛说，众生平等。”</p>
云晏冷笑：“那是你佛说的，与我何干？”</p>
“在我这儿，她就是一个连二两银子都不值的贱婢。她冒犯软软，就是她自己找死，就更没有反过来还要罚软软的道理！”</p>
云毓目光冷冷落在云晏手上，眼底一片雪原般的清寂。</p>
“好，既然你如此在意高低贵贱，那看看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p>
“论嫡庶，论身份，阿晏你现在对我这样做，合适么？”</p>
云晏仿佛也没想到云毓会直白地这样说，他一怔，如烫着了一般，松开手去。</p>
云毓立时抬步，将春芽送进了内室，放在了榻上。“你先躺躺，太医很快就来。”</p>
他自己在榻边坐下来，伸手捉住春芽手臂，撩起她衣袖。</p>
云晏像是一道魅影般，不请而入。一双漆黑的眸子，就盯住云毓的手。</p>
云毓被看得失却了冷静，不由得微微蹙眉：“阿晏！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有不请而入我卧房的习惯。”</p>
云晏却不以为忤，“……我话还没说完呢。要不你现在出去，跟我把话说完。”</p>
云晏这话近乎耍赖，云毓深吸口气，压住心头火气，垂首只专心为春芽诊脉。</p>
春芽的脉象很乱。她的忧思恐惧，全都体现在脉象上。</p>
云毓皱眉，垂首再仔细查看她脸色，柔声吩咐她：“暂且忘了之前不愉快，现在静下心来，不要再胡思乱想，听见了么？”</p>
云晏却看得不耐烦，冷笑道：“家主这又算什么！她一个贱婢，而且是老爷子房里宠幸过的丫鬟，难不成一向心如止水的二哥竟然也对她动了心？”</p>
他冷笑起来：“不过这么说的话，道理便也说通了。怪不得家主会为了她，这么欺负我的软软！”</p>
云毓听不下去，霍地抬头：“阿晏，住口！”</p>
春芽只觉心底又冷又疼，指尖轻轻一动，便叫云毓察觉了。</p>
云毓立即收回目光，又温柔垂首下去：“怎了，是有哪里疼？”</p>
春芽紧闭双眼，无助地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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