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倒：“奴婢拜谢家主。”</p>
云毓指尖停了停：“除了蛋羹，还会做别的?”</p>
春芽道：“也会烹茶。”</p>
云毓略略抬眼：“这院子里倒是也有个小茶房。”</p>
春芽欢喜，忙磕头在地：“奴婢愿在小茶房侍奉家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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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镜台」内院里养了好几日，再出来，春芽才惊觉整个侯府竟然都换下了素色。</p>
侯府又是往常的富丽堂皇，只是，老侯爷永远地不在了。</p>
春芽鼻尖发酸，忙垂首忍住。</p>
想起老侯爷生前说过：“人过七十古来稀，我活到七十岁已是够本儿！等我死了，可用不着他们给我守孝三年。”</p>
老侯爷豁达，他们终究依从了老侯爷的遗言。</p>
春芽回到自己所居的偏厦。</p>
因为高墙挡光，这夹道里的天便黑得更早。</p>
春芽进了房门，便莫名头发根儿与身上的寒毛全都立起。</p>
黑暗里，有人！</p>
春芽深吸口气，却淡然回身，将房门关严，从内闩好。</p>
转身，下拜：“让三爷久等。”</p>
这个时辰能来这儿等着她的，除了云晏，还能有谁呢？</p>
还未等她自己起身，云晏已经走过来，伸手便握住了她的脖颈。</p>
“你也知道让我久等？竟这么多天都敢不回来！”</p>
春芽不知道这几日间他来过几次，等了多久。</p>
她忍着窒息感，困难地解释：“第一个三天，奴婢饿昏了；第二个三天，是在家主内院里将休养，无法擅离。”</p>
“奴婢绝非，故意不归。”</p>
他的视线阴邃地扫过她周身：“换衣裳了？不是你自己的衣裳，我没见过。”</p>
“怎么，他给你换的？”</p>
春芽叹口气：“三爷误会。”</p>
“奴婢的衣裙因在厨房燎了火星，已是千疮百孔。这是绿痕姐姐的旧衣，是绿痕姐姐帮忙。”</p>
他手指这才松开了些：“烫伤了？”</p>
春芽摇头：“没有。”</p>
他却又突然收紧手指，另一只手点上她额头：“撒谎！这不是？”</p>
春芽深深吸气：“小伤。”</p>
他手指用力，将她扯到面前。</p>
他手上，又多了一点清凉，又是带着腥气的膏子，点在了她眉心。</p>
眉间一片冰凉。</p>
他指尖蘸着那点清凉，缓缓揉动。</p>
春芽心下轻颤，却忍不住问：“这又是什么？新的毒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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