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师眉头顿时皱起,“你这孽徒,我道门法眼还不够你折腾,惦记人家少林法门作甚?” “师父,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并非真的要修炼,”陆缘指着自己眉心,“徒儿正在创一门厉害的观法,佛门《天眼通》对我来说,只是一份借鉴的资粮。” 又是创法?! 老天师忽然想到昨晚的经历,表情顿时古怪,“你小子,告诉为师,你创这《观法》的目的是什么?” “嘿嘿,您不是猜到了嘛。” “严肃些!为师问你,你要这么多功法做什么,难道不懂百通不如一精?你到底怎么想的?!”老天师板起脸。 “师父,徒儿刚刚就已经回答过,”陆缘语气也难得认真,“我并非单纯偷学手段,只是欲借鉴百家手艺,走出自己的道!” “你的道?呵,你的道是什么?!” 陆缘身形一正,开口吐出八个字,“成仙之路,超脱之道!” 同时一股熟悉的气息,从陆缘身上透出,一闪而逝,让老天师又想起昨晚那一剑。 “成仙啊”老天师有些恍惚,似想起了什么,喃喃感叹一句。 “你可知,此方天地,这条路”老天师顿了顿,似被什么限制无法开口,最终只能含糊道:“不好走。” 陆缘知道那是神秘天师度的原因。 他追问:“您只说不好走,也就是说能走?” 老天师没有开口。 “师父不说,便是默认,徒儿道心已定,无惧!!” 后两个字说得很轻,但却异常坚定。 许久,老天师才道:“过了正月十五你再下山吧,否则大过年的,不讨喜。” “诶!” 陆缘笑着应下,拱手就要离去。 这时老天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既已入内门,可否要搬入东院?” 陆缘回头一笑,“暂时不了师父,豪豪师兄人挺好,我俩已经住习惯了。” “行吧,随你。” 走出老天师住处,陆缘回想刚刚最后那句问话,也确定了心中的猜想,笑了笑并无在意。 岁月不居,时间如流,万般喜庆,辞旧迎新。 1925的脚步,悄然到来。 正月十五,这天正一天师府还是很忙碌的。 山下有迎神赛会和庙会贸易,山上也有道场法会。 因为这天也是天官大帝的圣诞,道观中会举行隆重的法会仪式,以庆贺天官赐福。 当然,还有正一道士们擅长的斋醮之法,他们会在这一天为信众提供斋醮服务,通过设立祭坛、焚香祈祷、念诵经文等方式,为信众祈福消灾、祈求平安吉祥。 好在,陆缘如今已是内门弟子,上午出席了天官大帝圣诞法会,下午就不用再露头,有外门弟子出面解决。 这会儿他窝在房间,正在为了明天下山做准备。 就见陆缘掐出道指,口诵:“太上太星,应变无停。丹朱口神,吐秽除氛。” 话毕,陆缘周身荡起一阵清风,整个人像是被滤镜擦过,瞬间变得整洁。 这一幕,被趴在床上,跑回来偷懒的刘豪豪瞧见,胖脸上满是羡慕。 陆缘天赋出众,实力高绝,天师府上下都清楚,起初外门师兄们还比较矜持,可伴随几位师兄,因陆缘随口一句点拨,而突破关隘实力大进后,他就成了香饽饽。 即便有时陆缘拒绝的很果断,但依旧有人乐此不疲。 这种情况下,作为天才师弟的室友,刘豪豪无疑成了大多数人羡慕的对象。 不过,刘豪豪从未在意这些。 他对修行是真的不感兴趣,可唯独陆缘刚刚念出的咒语。 仅仅两句话,却包含了净心神咒与净口神咒,都不需要念完,他就已经完成净化身心,排除杂念,安定心神,还有清除口中的秽气与不洁之物的操作。 这简直不要太方便,而且效果比他用心诵读三遍完整版还夸张。 刘豪豪为此缠着陆缘学了半个月,愣是没学会。 正羡慕着,陆缘那边又完成了拜章告文,步罡踏斗,叩齿掐诀的过程。 随后他来到自己刚刚搭建的简易礼坛前,其实就是张木桌,上面放有两个苹果和一碗清水。 陆缘压好黄纸,拿起狼毫,在备好的朱砂墨中润笔。 待笔锋饱满,他神色严肃,天地之势在此刻被调动,陆缘下笔如有神,绘出符座,符窍,和符脚,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符头、符将、符兵、符心、符胆等。 其中包含了具有象征意义的文字和图案,符主(即是使用符的人)的生辰八字、住址以及主事将帅的秘字、隐讳等重要信息。 整个过程连同最后的“先锋”(也即是天神形象与符文结为一体的画法),陆缘没有丝毫停顿,一气呵成。 完成后,陆缘立起道指进行敕符,也没有像其他符师那般复杂,只是诵念了声:“道由心生,心假香传。云篆太虚,浩劫之初。” 话毕,轻轻向符纸一吹。 肉眼可见的一道金色符光一闪而逝。 陆缘满意一笑,将这张符放置一旁桌案,其上已经密密麻麻铺满数十张相似又不相形的黄符。 见这张符彻底结束,憋了许久的刘豪豪才开口说话,“师弟,若是你这画符速度传出去,上清茅山那边估计会疯!” “豪豪师兄,夸张了。” “瞧你,嘲笑师兄不是,做活计时我虽总偷懒,可耳朵还是听进了一些,而且,闻仲师伯为画一张符等半个月的事,又不是我一人知晓。” 陆缘很想说,我这算哪门子的快。 再过一二十年,甲申之乱爆发,八奇技出世,那才叫轰动。 其中八奇技之一的通天箓,无需授箓设坛,明神拜祭,直接虚空画符,硬是把宝贝般的符箓当豆子撒。 看漫画时还不觉得有啥,可当了道士之后,陆缘才清楚这有多离谱。 为了能正常画符,他们需每日功课祝颂礼拜,再加上正式授箓,才可尝试画出对应领域符箓。 就好比陆缘此刻,从外门初授《太上都功经箓》,到入内门升授《正一盟威经箓》,因为天赋妖孽,授予正四品衔,才可画二十四阶品八景符箓。 虽然有着天地之势加持,陆缘所化符箓威力会翻倍。 但更高阶的符箓他就画不了。 需要后续再加授加升如“上清五雷经箓”、“上清三洞五雷经箓”以及“上清大洞经箓”等。 如此还是因为他的特殊,老天师大开方便之门。 像上清那边,更夸张,门规限制极死,三年才会传下一道符,这是什么概念?! 可这些问题对通天箓来说都不存在,人家出生就在罗马。 扯远了,收回思绪。 陆缘将画好的符箓收起,其中包括戴院长符、占卜符、护身符、封炁符、祛毒符等,涉及非常广杂。 这半个多月时间,陆缘早已将《五行金雷》融入《长生诀》,功法正式更新至25版。 其余空闲时间,除了找张之维后山切磋,他基本都在画符。 心里自然是想朝着通天箓那般开发,只可惜有些东西“蒙住了”他的眼睛,就像他无法理解自家师父是如何完成召唤天雷一样。 同样涉及到“神识”领域,甚至他模糊觉得,这比单纯人类思绪精神还要高深一些,这还是他有着多年借势经验带来的判断,因为他的借势手段,也无法再继续提升,像是被什么给挡住了。 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得尽快提升《观法》,他需要一个更广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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