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立和他的护卫等的正着急,见林哲岀来了,赶紧准备回大理寺。 一行人火急火燎往大理寺赶,半路上,林哲忽然想起财通钱庄来,不知关成办的怎么样了,得去看看才行,林哲便吩咐先到财通钱庄去,卫立他们到钱庄再用膳。 卫立点头说好,马上安排去财通钱庄。 到财通钱庄一看,关成和吴亦胜正在核帐,财通钱庄的大小掌柜陪站一旁,看这情形财通钱庄的事似乎快弄好了,财通钱庄关门在即。 林哲不忍打搅关成,叫卫立带人去财通钱庄的厨房解决午膳问题,把这安排好,林哲又四下打量了一下,这才坐下来等关成。 关成早就看到林哲来了,只是碍于核账并未过来,等把账核完了,便第一时间来向林哲禀告。 “大人,财通钱庄的帐己清,下一步就是加速收帐了,收完帐即可关门了。” “吴亦胜还老实么?有没有耍名堂?” 林哲还是有点不放心吴亦胜,他觉得吴亦胜这个人没那么简单。 关成恭敬的答道:“回大人话,吴亦胜表现尚好,没有异常表现,属下一直盯着,谅他也不敢耍瓜子。” 关成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 林哲笑了笑,说:“收帐大概要收几天?已收的钱须立刻用于还债。” 关成回笑道:“大人,收帐至少要天,现有的钱己全部用于还债,咱们所欠己不多了。” “那行吧,尽早把这结束了。” 林哲嘱咐道,随手看到卫立他们己匆匆用完午膳过来了,林哲便起身准备走了。 财通钱庄的大掌柜张心之闯了过来,扑通一声就跪在林哲面前。 “大人,救命呀!” 这是闹哪一出呀,这青天白日的,怎就要救命了? 林哲有些诧异,忙令人扶起这位大掌柜。 “张掌柜,不要急,有事慢慢说。” 张心之话还没出口,人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大人,小的家人全部被人抓了,他们要求小的拿钱出来,可小的哪有什么钱,他们就说那么大的一座钱庄在小的手上,拿点出来孝敬他们也是应该的,如若小的不从,他们便要杀小的全家,大人,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张心之的表情极其的真切,似乎不像是装出来的。 林哲有些头痛,他实在没有精力管这些。 林哲说:“张掌柜,你可以报开封府,让开封府去查。” 张心之忧伤的答道:“大人,小的找了开封府,可开封府的人讲了,这不归他们管,要找也是找大理寺处理。” 林哲听到这话觉得开封府过份了,案发地在东京汴梁城,按理由开封府来查是最好的,但人家就是不查,你能奈何他? 林哲看张心之也是可怜之人,忙嘱咐关成接手,要是有不对头立刻禀告,同时对张心之及财通钱庄那帮人要严密监控,防止被他们骗了。 关成点了点头。 “大人,请放心,属下一定稳妥解决此事。” “行,那我们就回大理寺了,有事立即报大理寺。” 林哲说着,即招呼卫立赶紧回大理寺。 林哲之所以这么心急回大理寺是因为他准备开始查承王案了。 承王案已拖延数日了,再不查恐怕神仙也查不了啦。 而查承王案最有效的地方便是承王府,那有承王的一切秘密与勾当,包括承王与他人的恩恩怨怨。 林哲回大理寺不过是交代了一下,嘱咐寺丞沈玄看好大理寺,而后便带卫立去了承王府。 前承王府总管孙步无疑是承王案中一个不可或缺的人物,很多事情都可以问他,然林哲最看中的不是这一点,而是承王府诸多的秘密。 孙步在承王府依旧被限制自由行动,但他活的蛮开心的,他面对林哲的询问也显得不慌不忙。 “大人,承王府的秘密早查完了,哪还有什么秘密瞒着,大人你可以仔细想想,小的连承王府所干杀人勾当都一一帮认了,试问还有什么秘密能敌的过杀人?” 孙步这话不假,最大的恶便是杀人,连这都积极配合了,其他的更不用瞒着了。 林哲看孙步的表情也不像在撒谎,但他总感觉承王府的水很深,承王一定做了什么才导致对方下狠手了,林哲必须给孙步一点颜色了,不然他还真以为林哲怕了他。 “孙大总管,偌大的一座王府怎么可能就这么一点问题?要是你家王爷不惹事的话,估计也没人敢动他,现在人家下死手了,你还瞒什么瞒?还是赶紧把问题都交代清楚了,承王案要是破了,你孙大总管也就自由了。” 林哲加码了孙步自由的条件,这似乎和以前讲的不太一样,以前是说把那几起凶案讲清楚就成了。 现如今却还要交代承王府的秘密,最后还扯到承王案上了,说必须破了承王案才能自由,等破了承王案可能又有新的说辞,这还有完没完。 孙步本就是一位有脾气的读书人,当然看不惯林哲这么做了。 “大人,小的在承王府只是管一些琐事,小的从未进过承王府的决策层,这充分说明承王不信任小的,承王府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都没让小的知道,小的在承王府其实就是一打杂。” 孙步开始贬损自己,他可能觉得自己知道的越多越没法活。 林哲不认孙步说的。 “孙大总管,你认为你还有选择吗?你若是不讲,承王案就有可能破不了,你的自由自然也没有,不知你留着承王府的秘密有何用?或许承王府的秘密牵扯到承王府尚未发现的财物,你异想天开想凭着这养老,这决不可能,不怕告诉你,你现在连自由都没有,这笔藏在承王府的财物你拿不走,你要是会想就按林某讲的办,全心全意配合把承王案破了,林某自会给你一笔钱养老。” 林哲一下把孙步的底牌捅破了,尤其是那句狠话,承王案不破没自由,这让孙步心乱如麻,孙步原以为林哲没有这么无情,现在看来是他孙步想多了。 可孙步还是有些不甘,他有些赖皮了。 “大人,你逼死小的也没用,小的不知就是不知。 林哲逼了过来。 “孙大总管,废话就不要讲了,林某听说过承王府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你不讲别人也许就讲出来了,这样的话对你不利,林某的人正在王府上下搜寻,一旦寻到秘密,孙步你的价值就归零了,能不能活命还真由不得你。” 林哲软硬兼施,似乎已经把孙步拿捏住了。 孙步脸色大变,他万没想到林哲会有这么精,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他除了老实招认还能干啥。 “哎呀,大人,得亏你提醒的好,小的依稀记起了,承王府有一间密室,密室可能在承王书房内。” 孙步不愧老谋深算,仔细盘算之后讲了一点出来。 林哲眉头一展,说:“孙大总管,算你识相,你的小命暂时保住了,如不嫌弃,麻烦你就在这休息,林某去去就来。” 林哲说着便起身出门,叫上卫立往承王的书房而去。 承王的书房在王府的中央,是一个很休闲浪漫的地方,从这就可知承王也是一个有情调之人。 林哲没兴趣欣赏情调,他和卫立进书房后,便对书房展开一番搜寻,可一番搜寻下来并未发现密室,卫立有些烦躁了。 林哲安慰道:“先前就命人搜过承王府了,也没发现有密室,既然是密室哪能轻易被发现,再仔细搜搜,把范围扩大点。” 林哲还是蛮有耐心,他很快注意到壁柜上有一溜的青瓷碗,这些碗很有特色,但放在这里总让人感觉有些怪怪的。 林哲不由上前摸了摸,发现这些青瓷碗是固定在柜中的,这就有些奇怪了,难道还怕人偷了不成? 林哲随手扭了扭青瓷碗,发觉青瓷碗居然能转动,林哲赶紧逐一扭动青瓷碗,只听吱的一声响动,林哲身旁开了一扇门,一个黑漆麻乌的的地方露了出来。 密室?难道这就是孙步口中的密室? 林哲站在门口往里看了看,里面漆黑一片,实在是看不清楚里面是啥状况。 卫立反应很快,他拿来点燃的蜡烛往前一照,一条过道赫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越往前走,前面越开阔,很快一个大厅出现在众人的眼中,但光线依旧很暗。 还是卫立,他看四周墙上置有油灯,便顺手逐一点亮,很快大厅明亮起来。 林哲有些忐忑,他扫了一眼大厅,发觉大厅内很宽敞,除了一张桌子外,还有两个柜子跟一个箱子,但这点东西对于一个王爷来讲实在是太简陋了。 林哲打开其中的一个柜子,发现里面全是书信之类的东西,另一个柜子则全是卷宗。 林哲只是停下看了几眼,便吩咐卫立将柜中书信及卷宗拿到外面的书房去。 待这一切搞定后,林哲便开始着手看那些书信,这些书信都是承王与朝臣的礼尚往来,非常值得一看。 林哲很快看到吏部侍郎董平安与承王起纠纷的书信,原来董侍郎在财通钱庄借了一笔数目不小的款项,到期后未予归还,财通钱庄便将此事禀告给了承王,承王自然要找董侍郎的麻烦。 董侍郎见是承王出面,知道耍不了赖了,他只得打下欠条约定分期偿还,后经承王点拨可以用他手中的权力来代偿,几经书信商定,董侍郎与承王达成了一致,依书信看来董侍郎没有可能对承王下手。 接着林哲又看了承王与工部尚书韦成恩之间的书信往来,他俩之间的往来虽没什么波澜,但小摩擦还是有的,比如说承王怪韦尚书在整修河道时,大工程不包给他,尽给他一些小工程做,还索要大笔的辛苦费,依这么看来韦成恩也没有动承王的意思,那究竟是谁想动承王呢?林哲想不明白,只有接着往下看。 很快林哲又看到了一个明显的疑点,那就是通议大夫汪伯全通过承王买官,付了一大笔钱,事却没办成,这无疑让汪伯全很是恼火,对于这一点透过薄薄的书信就能感受到,这或许就是汪伯全下手的理由,但细细一想,汪伯全是陆知心的人,他要官完全可以找陆知心要,哪犯的着找承王要,并且承王开价不低,一点都不划算,汪伯全怎会这么傻硬要跟承王要?这里面一定有缘由。 果然在另一封书信找到了答案,原来汪伯全是在给他外甥跑官,他外甥也是殿试之人,虽文采才华一般,但运气不好一直未授官职。 究其原因是大宋朝冗员太多,吏部不得不奉命严卡,而汪伯全的靠山陆知心似乎又不太想帮手,汪伯全只有找承王帮手。 不料承王黑吃黑,钱拿了事却顶着不办,汪伯全肯定要找承王算帐,这样一来,整件事就合理多了,但是不是汪伯全下的手还很难说。 林哲又看了一些书信,发现只有汪伯全的嫌疑大一点,其他的都很一般,根本不用动承王,除非脑袋瓜子有病。 林哲这会无事便和齐子心聊了聊。 齐子心觉得现时的承王府人员太多,每日仅粗茶淡饭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为节省开支应当考虑遣散一部分人。 林哲说:“现在还不行,承王案还未破,现在遣散一部分人恐有不利,且节约不了什么钱,可以这样调一下,承王府的护卫要安排他们做一些事情,不能简单的吃干饭,丫鬟嬷嬷也可安排干一点事,至于那些偷奸耍滑的则每顿一碗稀粥对付,这里边得优待承王府总管,总管对我们还有点用。” “那行,属下就这么安排。”齐子心爽快的答应道。 林哲见齐子心开心,便问了一句:“叶修最近怎样?他有没有不满情绪?” 齐子心答道:“大人,叶修还算本份,未做出格之事,只是他很不开心,似有心事。” 林哲笑了笑,说:“那你就多跟叶修沟通,让他多做一点决定,这样他的心事应该就没了。” 齐子心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回道:“好的,大人,属下一定照办。” 齐子心答应的蛮好的。 林哲心情大好,手一指说:“走,咱们去看看叶修。” “好的,大人,叶修应该在前厅,这边走,” 齐子心说道,一边开始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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