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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甩锅

就在这时,中书舍人陆飞扬带中书门下一干人等赶到了。 陆飞扬的到来缓解了双方的战斗情绪,但双方依旧谁也不肯让谁。 陆飞扬只得依次开劝,把底下人先撤了,坐下来详谈。 不想,不光公主和林哲不买帐,就连承王那边也不买帐。 不是承王的高级幕僚孙新叫中书门下来人的么?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陆飞扬很是恼火,如果事情不能有效解决,陆中书那真不好交代。 陆飞扬于是把孙新叫到身边,劈头盖脸把各种利害关系一摆,孙新只得听他的。 先行把承王府护卫后撤,承王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听之任之,毕竟动起手来也不好收场。 承王这边搞定了,陆飞扬便换了一副嘴脸到公主和林哲这头来。 公主赵晨可没有好脸色给陆飞扬,赵晨说:“不要废话,识相的就叫他们把人交了,不然啥也不好说。” 陆飞扬晓得公主不好对付,他当然不得跟公主正面冲突,他要逼林哲撤人,只要林哲肯撤,他也就功成身退了。 当然林哲不会轻易撤人,他会和陆飞扬讨价还价,只是陆飞扬没有条件给林哲开。 陆中书在陆飞扬来之前就发话了,必须无条件把开封府捕快赶走,把承王府丢失的颜面拿回来。 陆中书这个要求委实有些过分。 即便陆中书自己出马也未必能做的到,更何况一个小小的中书舍人,开封府哪里会买中书舍人的账。 心里憋屈的陆飞扬早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在盘算如何应付了。 陆飞扬认真分析了公主和林哲的各个方面,决意采用另一种方式来逼林哲。 让这位殿试榜眼自己在利益中权衡,从而达到目的。 陆飞扬的想法是美好的,可现实是残酷的。 林哲根本就没按陆飞扬的想法走,陆飞扬精心设计的盘算一开始就落空了,这让陆飞扬很受打击。 搞不定林哲这边,承王那边肯定不得肯,他们的人又会重新围上来,到那时酸爽的场面又会失控。 此时的陆飞扬犹如困兽一般,一只脚已经到悬崖边了,随便一点力都能将其击下悬崖。 关键时刻体现出来的还是陆飞扬命好,三司使韩秉率一大拨三司官员随从赶来了。 韩秉的到来无疑是救了陆飞扬的场,这把陆飞扬感动的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一脸正气的韩秉直接用三司官员和随从围住了公主和林哲。 “是比人多吗?你们开封府充其量也就五千张嘴,还想在东京汴梁城一手遮天吗?连堂堂承王府你们都敢下狠手,由此可见你们开封府平日里有多嚣张跋扈。” 三司使韩秉上来就很不客气,也不问青红皂白,这和韩秉的一惯作风很不相符。 公主那一刻有些发懵,毕竟只是一个小女娃,没见过啥世面,手里又没兵没权的,只空挂了一个嫡公主的虚名而已。 林哲则表现尚好,没有被三司使韩秉的气焰所吓倒。 “开封府有多嚣张我们没看到,不过你们三司却猖狂的很,这么多人围着公主不行礼也就算了,还恶言相向,有朝廷命官的风度没有?还有一点要强调的是,开封府并未对堂堂承王府下狠手,倒是堂堂承王府反应偏激,给人一种作贼心虚的感觉,动不动就抬中书门下和啥来吓人,有堂堂承王府风范没有?由此可以肯定以及确定,堂堂承王府若不是干了天大的坏事,不会这么惊弓之鸟。” 林哲话说的很到位,等于是扒了与世无争承王府那张龌龊的脸。 三司使韩秉哪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韩秉一直以来就为承王府量身定做与世无争,岂能如此就变了? 承王府在东京汴梁城一贯的好名声岂能如此就毁了,韩秉必须压制住林哲,把林哲打趴下了,其他人就不敢叽叽歪歪了。 想此,韩秉给他的头号跟班度支司韦涛打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出击。 韦涛年轻气盛,早在一旁按捺不住了。 “你们不要污蔑承王府,东京汴梁城哪个不晓得承王府的仁义,你们污蔑不了承王府英名。” 盐铁司任一方不服气的补了一句。 “不要以为承王府好欺,也不要以为东京汴梁城都是你们开封府的地盘,你们要小心初一十五。” 任一方重点提到了初一十五。 林哲没好气的说道:“对,东京汴梁城不是开封府的地盘,但也不是你们的地盘,开封府捕快在哪以及干啥都轮不到你们操心,你们这么多人围过来也没用,你们识趣就赶紧散了。” 散了?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散了? 韦涛可没这么听话,韦涛虽没林哲这般机灵,但小聪明还是有的。 “我们过来就是要盯你们的,看你们干坏事没?承王府是多好一座王府,你们居然来搞事,像话吗?你们不想惹麻烦赶紧把人撤了,不然没你们的好果子吃。” 韦涛话语中透着无比的蔑视,几乎是威胁的口气,这让赵晨很是不满,赵晨本不想出言的,可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你们脸皮能薄点行吗?开封府捕快又不归你们管,你们有啥资格盯?还有你们给人吃过好果子吗?别讲话像放屁一样,没一点意思。” 赵晨以牙还牙,言外之意就是你们三司算哪根葱。 三司使韩秉被公主这么一说,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正为难之际,陆飞扬上来了。 陆飞扬挺会察言观色的,他看出三司使韩秉不想招惹公主,他立马就上来了。 他得配合三司使韩秉搞定公主把这些野蛮人赶走,自己也好回中书门下交差。 陆飞扬说:“公主殿下,这里太乱了,为公主殿下的安全,公主殿下应该及早移步公主府。” 陆飞扬表面上恭恭敬敬,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回事,陆飞扬这是在要求公主回府。 赵晨当然不会听陆飞扬的。 赵晨不但不会听,反而会对陆飞扬不客气。 “陆舍人,本公主在哪碍你什么事了,你有啥资格管本公主回不回府,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再说了,本公主出来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赵晨说完瞟了一眼林哲,那意思就是本公主够可以的了,在这替你挡刀。 林哲回了一个眼神,那意思就是还要再狠点,不然他们不得走。 赵晨心里咕了一句,我是公主,又不是泼妇,还要怎么狠? 林哲正想提示赵晨该怎么做,陆飞扬这边又开口了,看样子赵晨的话没能吓住他。 “公主殿下,下官也是一番好意,这有这么多拿刀的,万一场面失控,危及到公主殿下的安危,那怎么得了?” 陆飞扬边说还边围了上来,可把赵晨气坏了。 赵晨脸一板,训斥道:“陆舍人,你给本公主滚远一点,如再敢靠近,休怪本公主不客气了。” 赵晨毫不客气,一点情面都没给陆飞扬留。 盐铁司任一方看不下去了,对赵晨说:“公主殿下,陆舍人为了公主的安危尽心尽力,公主殿下岂能一味的训斥,再者,陆舍人乃五品京官,公主殿下这么做合适吗?” 盐铁司任一方真是爱管闲事,这事你管的了吗? 赵晨白了盐铁司任一方一眼,说:“你们这么多人围在这就合适?你们也晓得自己是京官,那为啥还要这么龌龊?再者你们哪个没做过坏事?” 赵晨根本不买盐铁司任一方的账。 盐铁司任一方被公主这样一怼实在是有些不爽,任一方以前晓得公主不好惹,没想到这么不好惹,想想还是退下去看热闹的好。 盐铁司任一方不作声了,一直在旁没出声的户部司严之厦在三司使韩秉授意下上来了。 户部司严之厦先是干咳了一声,而后说:“公主殿下,我们三司官员在大宋朝算是廉洁的了,公主殿下如有我们三司官员贪污的证据,那就请拿出来,否则公主殿下就不该这样讲。” 赵晨看着户部司严之厦这糟老头就恶心,连正眼都未瞧他:“本公主讲了又如何?你们三司有多龌龊大家都清楚,都不是玩意的玩意,少他妈在这装,惹翻了本公主,就不是有没有好果子吃的事了,本公主一定奉陪到底。” 赵晨这话说的狠,一点余地都没留,户部司严之厦不由退了下去。 一旁的三司使韩秉肚里早已憋了一肚子火,可又不好发作。 让韩秉头疼的是,他的三得力干将跟公主交过手后就开始退却了。 也是,公主的强硬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刚开始来的时候看公主的态度阴不阴阳不阳,他们以为吃定公主和那个林某人了。 没想竟是现在这种情况,公主和那个林某人不肯退让,这不光让三司使韩秉脸上无光,还会累及三司使韩秉在朝中的威望。 这还没完,此等扫面子的事到时定会传遍整个东京汴梁城,成为别人饭后的谈资与笑话,这可不是小事呀,得想办法解决才行。 三司使韩秉此时有些后悔来趟这浑水,随便派个得力干将来就好了,也就没这麻烦了。 事到如今如何体面脱身成了三司使韩秉的当务之急,三得力干将是指望不上了,唯有自救,不然真会成为笑话。 三司使韩秉想此眉毛一挑,说:“来人,把街给我围了,不许任何人通过。” 三司使韩秉话很有分量,三司的人和承王府的人立刻便行动起来。 韩秉要封街,这可把陆飞扬急坏了,陆飞扬原以为三司使韩秉的到来会促使事件往好的方面发展,没想是这种结局。 三司使韩秉封街,这无疑会把事件复杂化了,一定会和开封府捕快起冲突。 一旦起了冲突,陆中书是第一个不会答应的。 陆中书的设想是兵不血刃将开封府捕快赶走,决不能起冲突把事搞大了,可陆飞扬还真没本事完成陆中书的设想。 陆飞扬赶紧把陆中书的意思传达给三司使韩秉,让他全面斟酌,不要把事态扩大化。 三司使韩秉虽不大愿意,但陆中书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三司使韩秉考虑再三当下便决定所有人先回撤承王府。 局面瞬间平息下来了,林哲松了一口气,赵晨同样如此。 两人都是麻着胆子在那死撑,如果三司使韩秉不做让步,谁也无法预测事情会往哪个方向发展。 看三司的人和承王府的人都退却了,赵晨问林哲:“他们都撤了,咱们是不是轻松一下,先去用早膳再说?” 林哲不好回绝,毕竟公主刚出了不少力,一口回绝很不地道的,林哲只能说好。 林哲把注意事项跟王伦交代清楚,便和赵晨到了附近一家酒楼。 一晚未睡再加一晚未进食,林哲确实饿了,早点一上来,林哲也不客气了,张嘴便吃。 赵晨对吃却不太感兴趣,她关心的是林哲是否是阉人,是阉人的话就太可惜了。 赵晨问林哲:“怎么进的内侍省?没啥事进内侍省干啥?” 林哲边吃边答:“这是命令,林某也没办法,安排你进你就得进。” 赵晨盯着林哲又说:“内侍省都是太监,内侍省都都知吴岭那可是资深老太监,你莫非也是?” 林哲手一摆说:“林某不是,林某只是在内侍省挂一个名。” “干嘛挂一个名在内侍省?很容易让人误解的。”赵晨听到这话总算松了一口气。 林哲说:“误解就误解,反正林某不受他们欢迎,随他们怎么想。” 赵晨急了:“本公主在乎呀,本公主的驸马怎么能和太监扯上关系?” 林哲咽了一口气,说:“公主,先吃早膳,其它事情等吃过再说。” 林哲避重就轻想先吃早膳,可偏偏事与愿违,两个包子下肚就听见街面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嘈杂声。 这嘈杂声不用说一定来自承王府那,林哲晓得不妙,赶紧和赵晨打了声招呼便溜了出来,在酒楼外赶巧和小捕头周万通遇上了。 林哲正欲说话,小捕头周万通心急火燎抢先说了:“大人出事了,承王府和三司的人倾巢而出了,我们拦不住也没法拦,他们人太多了。” 林哲问道:“王伦呢?他没胆拦吗?” 小捕头周万通解释道:“三司官员打头阵,王总捕头胆量不够。” 林哲一脸不悦,边走边说:“拦着他们不准走就是了,怕他们干啥,对了,他们有没有抬东西?” 周万通摇了摇头,说:“现场太混乱了,没看见。” 林哲又问:“那有没有追上去?” 周万通说:“追了,已经安排追了。” 林哲这才稍稍宽心,跟着周万通往承王府赶。 林哲和赵晨用早膳的地方离承王府不过一箭之远,林哲和周万通猛走一下很快就到了。 到那一看,开封府副总捕头江德还在承王府那守着,江德身边带刀捕快并不多。 林哲简单向江德询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问清王伦往哪追的,然后和小捕头周万通追了上去。 一连追了好几条街,林哲和小捕头周万通总算在内城边缘看到了稀稀拉拉的开封府捕快。 问了问这些斗志不高的捕快才知,开封府总捕头王伦就在前头。 林哲憋着一肚子火,紧赶慢赶总算看到开封府总捕头王伦的影了,可就当林哲张嘴要喊王伦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辆狂奔的马车从巷子里奔涌而出,将背站着的王伦直接撞翻了。 这还没完,烈马的四蹄和整辆马车又毫不手软的从王伦身上碾了过去,然后头也不回跑了。 林哲急令近旁的捕快去拦马车,可哪里拦的住,狂奔的马车早已疾驰而去。 让人不解的是,马车上既没有赶车的,马车厢内也没人现身呼救,也就可以肯定马车上没人。 马车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至于为啥要攻击王伦,这倒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林哲来不及细想,一边安排捕快救人,一边打量四周,想看看有没有有用的情况。 王伦的发小陈凯这会跑来了,一脸惊慌的喊道:“大人,前头出事了,有个当官的被吊在了街边的阁楼外。” 林哲眼睛一闪,哎,果然是这样,那个吊在阁楼外的官员不用看就知道是吏部尚书刘赫,承王府到这会已经成功把包袱甩了出来。 还能怎么样呢,只能先去看看呗。 林哲要陈凯带路,然后大家一同过去。 昨晚就被杀的吏部尚书刘赫此刻吊在了一个颇为热闹的街口,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死人有什么好看的?还看得这么起劲,林哲很不理解这些看热闹的心态。 为大局着想,林哲令捕快把看热闹都赶走,同时令小捕头周万通派人禀告张尤安。 一切安排妥当,林哲又令捕快把吏部尚书刘赫放了下来。 这放下也着实不易,五六个捕快费了老劲才平稳放下来,由此可知吊上去有多难。 明知很难还要吊上去呢?到底为了什么?要知道后头就有开封府捕快在追击,难道就不怕失手被擒吗? 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把开封府捕快放在眼里,从现在的情形来看的确如此,他们不但把人顺利吊上了,并且还全身而退了。 这足以说明他们的实力远超开封府捕快,可他们为何要把刘赫吊起来? 难道承王府不怕别人怀疑马爵爷也是他们吊的?这有点不合情理,与世无争的承王府真这么蠢吗? 林哲有些不解,但现在真没时间细想,大理寺那边还等着去收拾呢。 好在张尤安来了,林哲想把此等琐事交给张尤安处理,自己就去大理寺那边收拾一下。 把吏部尚书刘赫之死由开封府大门口甩到这来,对开封府而言就已经不错了。 不然开封府怎么也解释不了吏部尚书刘赫死在开封府大门口之事。 可张尤安还是不满意吏部尚书刘赫死在这,不是说好把吏部尚书刘赫之死甩锅承王府吗? 死在这算怎么回事?张尤安还真以为承王府是软柿子。 林哲只能解释一下:“张权知,承王府不好对付,今早三司使韩秉领着三司的人全来了,现在的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 张尤安问:“林大人,那现在咋办?” 林哲说:“张权知,跟其他案子一样,上报宫里以及中书门下。” 张尤安嗯了一声,说:“林大人,王伦怎么受伤了?听说伤得很重,怕不行了。” 林哲面色沉重,说:“张权知,王伦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赶紧善后,把该做的都做了,免得被人抓到把柄,林某先去大理寺,这里交给你了。” 啊!这烂摊子就交本权知了?张尤安有些不满,似乎还想说点什么。 林哲没理张尤安,径直走到小捕头周万通跟前,吩咐周万通带一百捕快随他入大理寺。 小捕头周万通不懂林哲的意思,也没敢拒绝,于是快速点了一百捕快随林哲入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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