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救东京汴梁城的首富

天很阴，就像要下雨一样。 林哲照例起了个大早，洗漱后便去用早膳，这是林哲第一次在太子府过夜，心情不怎么好。 前路漫漫，还不知道那个苏首富今天会不会乖乖就范，那五百万贯钱必须拿到，否则就被动了。 林哲心情不咋地，太子赵宽心情却特好，那是因为从太子妃李雨娘家来了一拨能干事的人。 赵宽总算不用为府中的琐事所烦了，太子府再也不用担心有细作了，这也算太子府的一大喜事。 林哲担心苏首富会耍花样，和太子赵宽说了一声，便和李展去了开封府。 到开封府找了王伦，林哲把李展推给王伦，要王伦安排李展在开封府当一名捕快 王伦爽快就答应了，马上着手办理。 李展也很高兴，能在东京汴梁城当捕快，这趟京城总算没白来。 等王伦搞清事情，林哲又要王伦点二百捕快，然后一起去首富府。 王伦不敢怠慢，片刻便点齐了捕快，一行人按林哲的安排，成散型向首富府进军。 老远就看见首富府大门敞开，大门口连个把守的捕快都没有，太不正常了。 林哲心一紧，不会出啥事了吧。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首富府不单苏首富府中几十多号人不见了，就连看守首富府的五十名捕快也消失了。 林哲反复查看了一下首富府，居然在首富府找不到半点打斗的痕迹，这一百多人就不见了。 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一是苏首富干的，二是高人出手了。 东京汴梁城这么大，藏一百多人也不是难事。 林哲把王伦唤到身边，吩咐他立刻去办这几件事情，一是去把昨夜这一带的巡夜捕快叫到首富府。 二是去开封府各个城门了解一下昨夜有没有大队人马出城，必须是秘密了解，三就是去翰林院看看首富之子苏建跑了没。 王伦面色沉重，听完便领着人去办了，林哲则继续在首富府查探。 负责这一带巡夜的捕快很快被带来了，是四个年轻的后生仔。 林哲安排后生仔们坐下后便问道：“昨夜首富府有什么异常，尤其是下半夜。” 后生仔们一致摇头。 “没有异常呀，很正常的一夜。” 林哲又问道：“你们昨夜有几次巡过首富府？首富府的大门是关着的还是敞开的？” 后生仔们异口同声。 “昨夜大概有两次巡过，首富府的大门一直是关着的。” 林哲笑了笑，又问：“你们当捕快多久了？” 其中一后生仔答道：“上个月我们一起当的，我们一直在这一带巡夜。” 林哲觉得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挥手叫后生仔们去旁边等着。 王伦这个时候回来了，他告诉林哲，昨夜没有大队人马出城，首富之子苏建这会就在翰林院。 这就有点出乎林哲意料了，一百多号人能上哪去？一百多号人怎么这样就消失了。 林哲想不明白便抓了抓脑瓜子，问王伦对此有什么看法。 王伦略作沉思，说：“要让五十名捕快很快失去反抗的能力，只有下药或者下毒是最快的，苏首富没有这狗胆，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不愿意苏首富站在我们这一边。” “这个人会是谁呢？王捕头你在开封府干了这么多年捕快，可以猜猜是谁？” 林哲问道。 王伦干咳了一声，说：“这个还真不好猜，不过八九不离十，就是动太子的那波人。” 林哲说：“他们能毫无声息的弄走一百多人，说明他们的势力不容小觑，不过就算他们做得再悄无声息，也应该有目击者看到，王捕头，你可以叫捕快们沿路去查访一下，看能不能寻找到目击者？” 王伦连声答应好，转身便去安排了。 林哲也没闲着，他再次来到首富府最豪华地方察看。 这里有苏首富的书房跟多间睡房，让人不解的是苏首富的书房是跟多间睡房是通过长长的过道是相通。 这说明苏首富平时在书房累了，想上哪间睡房睡就上哪间。 这样的生活极尽奢华，首富的生活是穷人想象不出来的。 从常理上看苏首富不可能向五十名捕快下手，唯一的可能就是首富府被人一锅端了，其中包括那五十名中看不中用的捕快。 林哲必须尽快找到线索，把人都救出来，否则就功亏一篑。 如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昨夜就不该撤人，就应该全部人防守首富府。 这个世界是没有早知道的，只是可怜那五百万贯钱，眼看唾手可得，转眼却是一场空。 林哲于是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察看每一处角落，终于在一隐密处发现了一封书函。 书函虽写的简洁明了，却能一眼断定这是一封来自承王府的书函。 苏首富把这书函藏的如此隐秘，足见承王府与苏首富的关系不同寻常。 大宋朝最年轻的承王赵翼低调得不得了，据传他还有点怕他的王妃。 这么一个外表与世无争的王爷，会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吗? 林哲转身出了苏首富的书房，再次把王伦叫到了跟前。 “有一个非常危险的任务必须去办，那就是全天候监视承王府。” 林哲也不拐弯抹角了。 王伦有些吃惊，问：“怎么要监视承王府？承王府不是一向规规矩矩吗？” “承王府的规矩是一种假象，也全因这个承王做事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大家都以为这个承王是好人。” 林哲话锋一转，又道：“凡是承王府出来的男的先跟踪，搞清楚他去了哪，还有整个监视行动要谨慎，不能被承王府的人有所发觉，再就是不能从这派人，因为承王府的人说不定也在这监视着我们，这两百捕快留二十个看守首富府，其余的撤回开封府，我们也暂时先回去。” “好，我们现在先回去。”王伦说完扫了一眼四周。 等捕快们全都回到开封府后，林哲和王伦精选了几十名善斗的便衣捕快，分批绕圈前往承王府附近，同时叫江德带大批捕快搜城。 承王府位于东京汴梁城的内城，在汴梁城那也是响当当的地方。 承王府有大门一处，后门两处，这会儿仅仅是些女佣丫环之类的进出。 王伦问林哲：“这些人要跟么？” 林哲摇了摇头，说：“这些不用跟，等有用之人出来再跟。” 林哲万没想到一个承王府整个上午只有女的进进出出，这也太不像个王府了。 林哲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混在送菜的马车里进了承王府。 进去之后，林哲才发现承王府是真的豪华呀，太子府比它差了不少，梁王府也要比它逊色，这承王赵翼娶三司使韩秉的女儿，还真没白娶，至少在这金钱上得到了极大满足。 林哲也没心思琢磨这些，他从厨房溜出，在一厢房处换上承王府的衣服，然后往承王府的核心区域前进。 承王府大门口处防守挺严的，进来之后就宽松得不得了，林哲逛了一圈，竟无人上来盘问林哲这个陌生人。 逛一圈还真有点累，林哲随便找了一间房，推门便进去了。 屁股还没坐热呐，就听见外头有人说话，听声音是女的。 “王妃，王爷这会正在草堂跟人谈事呢，我们先在这休息一下吧。” 这声音蛮好听的。 “嗯，就这样吧。”这应该是承王妃韩安的声音。 林哲听说话就知她们要进来了，林哲赶忙找藏身之所，房间有点大，可就是没有好的藏身之地。 林哲实在没辙，唯有冒险躲在内间的屏风后。 随着吱呀的一声推门声，承王妃韩安和她的贴身侍女春雅进来了。 林哲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午膳吃什么？”承王妃韩安进房后就问这个，听这口气，承王妃是喜欢美食。 “午膳好像有野味。”春雅边说边走到了内间。 林哲此刻紧张得不得了，生怕春雅会发现他，但春雅只是在柜子边拿了一件东西，然后就出去了，林哲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好景不长，承王妃韩安接着又进来了，并且承王妃韩安直接就走到了屏风后，和林哲正好面对面打了一个照面。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 韩安一脸不解的问道。 林哲用手嘘了一声，说：“别声张，下官乃内侍省内侍都知，奉命入承王府密查承王。” “为啥要查我家王爷？” 韩安一听要查她夫君，她有些急了。 林哲小声说：“下官也不太清楚，不过下官听说太子那出了点问题，内侍省接到指令，密查三位王爷，看谁的品行高，然后往上报。” “要换太子？” 韩安挺灵泛的。 林哲再次嘘了一声，说：“别乱讲，你先把你的侍女支开，下官有话问你。” 林哲一本正经的说着，头脑简单的韩安没有一点怀疑，她想都没想便把春雅支走了。 林哲则从屏风后走出，先问韩安：“作为承王妃，你觉得承王品行如何？你必须如实回复。” 林哲问这话时一脸的严肃， 韩安笑了一声，说：“蛮好的呀，我家王爷人很善良的，尤其对王府之人比较的好，对本王妃就更没得讲了。” 韩安除了夸还是夸。。 林哲一点不满意，背靠着手认真的说道：“王妃，你要据实回答，否则就是欺君了，昨夜承王府出了什么事？或者说干了什么事？” “府中没有出什么事，也没干了什么事呀。” 韩安神情自然的回道。 “那你家王爷现在草堂跟谁谈事?” 林哲继续问。 “还不是跟王府总管商量承王府的诸多事宜，王爷对王府总是亲力亲为。” 韩安卖力的夸她夫君。 这个韩安看似简单，实际上一点不单纯。 林哲很不甘心啥也没捞到，于是这样说道：“内侍省接获密报，指承王涉及一系列不法勾当，包括近日的太子涉徐颖被害案，除此之外，承王还培植有庞大的私人护卫，承王究竟想干嘛？” 怎么能这样贬损承王？ 韩安没等林哲讲完就开始反驳了。 “这些都是污蔑，肯定是有人看我们家王爷不顺眼故意搞的，我们家王爷可是公认的与世无争，凡事跟我家王爷打过照面的都说我家王爷好。” 韩安还是在夸，这就有点过了。 林哲把脸一板，说：“王妃，你这样可不行，王妃你若想日后顺利当上皇后，必须报出承王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否则承王怎么改正，怎么当太子？我们听说梁王跟信王都报了不少问题出来，他们不但报了，还一一改正了。” 韩安一听这话，脸都变了。 “你究竟是不是内侍省的人？” “我怎么不是内侍省的人？” 林哲说着，亮出了内侍省专有令牌。 韩安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林哲手里举着的令牌，怀疑的眼神一扫而光，墨叽了半天，最后说：“本王妃只是猜测，并无实据支持，我们家王爷好像有点好色。” 这算什么呀！这等于什么都没讲嘛。 林哲沉着脸，说：“怎么就这一点，故意隐瞒可是欺君，承王绝对不止这点问题，内侍省倾巢出动查三位王爷的问题，如果到最后承王自报的问题最少，内侍省却查出承王有不少问题，王妃你就不是在帮承王了，而是在害承王。” 韩安惊住了，想了一会说：“承王在城西有一个去处，在那可能干了些勾当，去处名叫一品轩，本王妃也是刚听说不久。” “这就对了，内侍省有规定，对于自报的问题一概不予追究。” 林哲脸色舒展开来。 韩安脸上也抖增了笑容，问林哲：“你要不要去见一下我家王爷？” 林哲摆了摆手说：“我们这是密查，不能同承王殿下见面，否则就违规了，要受处罚的，我们秘密来，还是要秘密走的。” 说着，林哲转了过身。 “王妃，下官这就告退了，有事下官还找你。” “好的，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 韩安是一脸的笑容。 林哲头也不回，大摇大摆的出了承王府。 承王府外，王伦和便衣捕快还在不远处盯着呢。 林哲一挥手，他们便全过来了。 “立刻调五百捕快去城西的一品轩，要快。”林哲吩咐道。 “一品轩？一品轩不就在首富府的后头吗？它们就只隔了一条小街。”王伦说。 “那就有意思呐，这个一品轩是干啥的？”林哲问道。 王伦回道：“大人，一品轩很复杂，它总共有三个部分，前部是赌场，中部是春楼，至于它的后部是干啥的，开封府应该没人知道。” 林哲看着街面说道：“那五百捕快可能不够，调一千捕快先去首富府集合，分批出发，别太惹人注意就行，以后开封府捕快要养成有事没事大规模巡街的习惯，这样他们就摸不清捕快的真实意图了。” “大人，调这么多捕快会不会太多了？” 王伦有些吃惊，一千捕快同时出手，这在开封府办案历史上好像是头一遭。 “很有必要，就是要以优势兵力拿下一品轩，林某在首富府等你，把江德、李展也叫上。”林哲说着，迈步走了。 王伦赶紧叫便衣捕快跟上林哲，自己则回开封府搬兵。 只一小会工夫，林哲便到了首富府。 进首富府一看，留守的二十名捕快可快活呢，他们在首富府或吃或玩，乐得不要不要的。 林哲见此也不好说啥，毕竟还要靠这些人干事，说了反而不利办事。 留守捕快也不是不知趣之徒，林哲一来，他们便收敛了。 林哲也不管他们，径直来到首富府的后门向外望去，果然，那个神秘的一品轩就在对面。 此时的一品轩那是相当的热闹，进进出出的人多了去。 林哲看罢转身将首富府内所有捕快叫到了一块，留守捕快加便衣捕快共有四十人之多，林哲先讲了一会，而后就在等王伦。 王伦来的也快，一千名捕快陆续赶到，大家情绪很高涨。 林哲也不啰嗦，把进一品轩的任务一一分解。 江德带三百捕快控制住一品轩的前部赌场，李展带二百捕快控制住一品轩的中部春楼，王伦带剩余五百捕快从一品轩后门进去，控制住一品轩的后部。 进去后，必须把一品轩内的所有人控制住，不得再有动弹，敢反抗者一律死揍。 林哲令李展负责带二百捕快，这让捕快们的吃惊，也引发了捕快们的议论，大家都认为这事不公平。 林哲听到议论不得己补了一句:“这个李展虽今天才来，可他能一打十几，你们有这本事一样可带二百人。” 一打十几？众捕察听到这个不得不闭嘴，可心里还是不服气，认为林哲就是在袒护。 王伦见捕快们脸色不对，也跳了出来训斥了一番，捕快们这才老实。 王伦训完即转身向林哲请示：“大人，一切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 林哲挥了挥手，说：“一个字，那就是快，包抄一品轩后部的五百捕快先出发，等到位后，大家一齐往里冲，一个也别放过。” 王伦心情激动，这些天太给力了，不是去王爷府抓人，就是来首富府，现在又动名噪一时的一品轩，换以前想都不敢想。 大队捕快从首富府出来，只穿过一条街便冲进了热闹的一品轩，把一品轩内的赌徒及客人吓了一跳。 一品轩肖掌柜赶紧带着一众护院过来了，想阻止开封府的捕快：“你们想干什么？你们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小小捕快还敢来这撒野？” 肖掌柜怒气冲冲的。 李展也不作声，上去就是一巴将肖掌柜干倒，接着上来两捕快一顿拳脚相加。 打的肖掌柜一阵哭爹喊妈，末了，两捕快还把肖掌柜绑了。 一众护院见捕快动真格的了，都懵了，也没人再敢言语，更别提动手了。 就这么一下，一品轩前部和中部都被捕快控制了。 一品轩的后部却进行的很不顺利。 林哲和王伦率五百捕快从一品轩后门突入一品轩后部。 虽有先发制人的便利，但一品轩后部设计复杂，不光有训练有素的打手，还因一品轩后部俨然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堡垒，捕快们虽然人多但攻不进去。 在刀光剑影当中，训练有素的打手们不但砍伤了多名捕快，还叫嚣着来一个砍一个，来一双砍一双。 碰到这种情况，王伦也没招，王伦虽是用刑高手，打架委实不行。五百捕快人虽多，里边却没几个会用刀的。 林哲急忙唤来了李展，勒令他组织进攻，扭转不利局面。 李展不负众望，持刀一路砍杀，将阻拦的打手一一砍倒，到最后打手们竟失去了斗志，要么逃跑，要么束手就擒。 五百捕快便趁势一拥而上，很快控制了一品轩后部，接下来王伦宣布严密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搜来搜去，最后在一品轩后部一隐密之处发现了一个密道，顺着密道往下走，又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室，首富府几十号人及五十名留守捕快全关在里面。 林哲惦记着五百万贯，便马上过来找苏华，还明知故问道。 “苏首富，是谁抓的你们？” 苏华满眼委屈，说：“小的不知道呀，总之一觉醒来便关在这了。” 林哲瞟了一眼全场，说：“苏首富，废话就不多讲了，林某好奇的是，你怎么跟承王也有来往？” “小的哪里跟承王有来往?”苏华故作惊讶。 林哲说：“这就没意思了，如果你还不说实话，那你这一大家子就别出去了，永远关在这，我们就当没见过你这一大家子。” 这怎么行？这不是谋杀吗？ 苏华急了，忙说道：“大人，你不能这样，小的和承王不熟。” 苏华就是不认与承王有关系，可能他忘了自己和承王有书函来往。 林哲有些恼了，说：“要是你和承王没有来往，承王怎么要抓你一家子，你这个时候还想欲盖弥彰吗？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这样，承王派人来跟你谈，你们之间没谈拢，承王于是命人掳走你们，承王这能力还可以，一次掳走一百多人不带喘气的。” 苏华听到这话就知林哲什么都知道了，他忙低下头不说了。 林哲见这里人有点多，也不好怎么问，于是叫王伦先把这一百多人先带到首富府，然后再单独和苏华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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