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文白景泄气，他没有回答，实话会令对方担心，假话会让对方心痛。</p>
许多答案是不能说出口的，他们都心知肚明。</p>
叶蓁蓁复又站起身，紧握着手机，匆匆朝店外走去。</p>
近一年来，她可以从容自若的处理很多琐事，游刃有余的搞定厂家和顾客，生活节奏也面目全非。</p>
她不经意间被环境推着改变，可以独当一面，也沾染上坏习惯，熬夜、抽烟、吃外卖、靠药物助眠。</p>
可面对他的时候，刻在骨子里的爱意和依恋，像猫咪尾巴，无意识地晃动着。</p>
秋日午后的太阳，泛着金属制品的冷白色的银光。</p>
寒意凛凛。</p>
开车行驶在路上，眼底有一场磅礴大雨嘈杂掷地，雨刮器并不管用。</p>
回到汀兰苑，颤抖着点燃烟，眼泪滑落后沾湿唇角，叶蓁蓁被烟呛得发出一长串的咳嗽，咳得撕心裂肺。</p>
闻见那股熟悉的思念已久却苦寻无果的味道，她甚至不敢抬起头，眼下这涕泪纵横的狼狈模样，太有损形象。</p>
她背靠着沙发，蹲在地上，肩膀也随着抽噎的气息起伏。</p>
文白景蹲下身，捞起她放在沙发上，“蓁蓁别哭了，是我不好。”</p>
该赶他才对，可她做不到。</p>
文白景捧着她的脸，一点点抹去她的泪痕，如同许多次他们闹矛盾一样，温柔地哄她。</p>
淋漓水雾覆在她眼底，她努力睁圆双眼，试图细数他的睫毛有没有少，眼角的细纹是否有增。</p>
文白景将她抱到腿上，突如其来地举止，暧昧至极，“都当叶总了，还这么爱哭？”</p>
叶蓁蓁侧身坐着，嘴硬反击道：“文总还是这么喜欢私闯民宅，不怕我报警吗？”</p>
文白景苦笑：“我什么时候不想卖服装了，就去搞养殖。”</p>
“养什么？”</p>
“兔子、毛驴什么的”</p>
叶蓁蓁破涕为笑，脸上泪痕半干：“你再惹我，信不信我赶你走？”</p>
这张沙发上，曾有过缱绻缠绵的旧梦。</p>
无关风月，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细数彼此眼底的沧桑和深情。</p>
屋内陈设如故，一切好似回到几年前，那时他们交颈而卧，抵足而眠。过往如同乱梦颠倒，塞满枕头。他们睡在不同的枕畔，枕着同样的旧梦入眠。</p>
文白景摩挲着她的手心，羽毛般撩着她的心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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