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工作室陷入长久寂静。</p>
江棋瑞紧握着手机，胃部一点点蔓延开痉挛。</p>
灯光下，男人浑身血色逐渐褪去。</p>
掌心手机滑落，他捂住嘴，踉跄着往卫生间跑去。</p>
趴到洗漱台上，干呕不止。</p>
喉咙却像被堵住，什么也吐不出来。</p>
眼泪不受控大颗大颗滚落。</p>
视线逐渐模糊，耳中嗡鸣声响。</p>
响到将他完全吞没。</p>
·</p>
宋思玺提着从超市买回来的一大袋东西，用房卡刷开江棋瑞房间门。</p>
客厅灯亮着，卧室里有水声。</p>
他便提着袋子，进了厨房。</p>
将蔬菜水果一样样全码进冰箱，他将袋子叠好，弯腰丢尽冰箱旁的垃圾桶。</p>
垂眸间，余光瞥见垃圾桶壁的一点血渍。</p>
他动作一顿，沉着脸弯下腰。</p>
血渍已经干涸，显然不是今天的。</p>
宋思玺想到江棋瑞掌心伤口，许久，才沉着脸起了身。</p>
卧室里水声仍不见停。</p>
宋思玺走出厨房，见工作室的灯亮着，便迈开腿走了过去。</p>
刚走到工作室门口，一眼扫见地上孤零零躺着的手机。</p>
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已暗，桌上没摆什么文件。</p>
宋思玺走上前，弯腰捡起地上手机。</p>
将手机转了个向，看见碎开了花的手机屏幕。</p>
他动作一顿，眉头逐渐拧起。</p>
将手机随手往工作台上一放，他转身大步朝江棋瑞卧室走去。</p>
卧室内置浴室里的水声仍响着。</p>
宋思玺走到浴室门口，抬手，轻敲了两下门。</p>
没有任何回应。</p>
于是他又加重力道，再敲了两下，而后出声：“江棋瑞。”</p>
大概过去有小半分钟，浴室里的水声停了。</p>
可也只是停了水声，里面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人一般。</p>
宋思玺再次出声。</p>
“你在洗澡吗？我来拿我的床铺。”</p>
小片刻安静，隔着门板，听不清晰的声音响起。</p>
“嗯，我在洗澡，你拿走吧。”</p>
宋思玺沉默片刻。</p>
“我早上好像落了一对袖扣在洗漱台，你帮我看看有没有？”</p>
又是漫长的寂静。</p>
许久，终于有脚步声响起。</p>
浴室门被拉开一小道缝。</p>
从缝隙中能窥见浴室里没开灯，漆黑一片。</p>
片刻后，稍开的缝隙间伸出一只湿漉漉苍白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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