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碗鸡汤，鸡腿一人一个，周钧南又笑：“那我爸只能吃鸡翅膀了。”</p>
阿姨说：“你爸说鸡翅也给你俩一人一个。”</p>
郑毅文听了也笑起来。</p>
这天晚上，周德明没有回来，晚饭还是周钧南和郑毅文一起吃。郑毅文使劲吃了许多，阿姨像是终于找到知音，给他盛饭要压上两三遍。楼上一间客房收拾出来，郑毅文被安排在周钧南的隔壁，他走进去，坐在床上，煞有介事地说：“哦，怎么又分开睡？”</p>
周钧南靠在门框处看他，笑眼弯弯。阿姨已经离开了，约定好明天再来给两人做饭。九点多钟，这栋房子已经没了声音。他们住了一段时间的老小区步梯房，总是有上上下下、来来往往的人群，脚步声、时不时哪家要装修、中介带着租客来看房、老人们大声交谈……两人习惯了声音，却猛然间又回到这种静谧的夜晚。</p>
“带你参观参观我的房间？”周钧南提议。</p>
郑毅文当然不会拒绝，笑着站起来走向他。走廊的夜灯很暗，楼下的客厅已经被黑暗笼罩，周钧南和郑毅文的手握在一起，彼此的掌心贴着，温度在交融。</p>
“看吧。”周钧南推开门说，“游戏倒是收藏了不少，其他还有书……还有我以前的一些电脑、游戏机，没舍得扔。”</p>
郑毅文看得很仔细，周钧南房间里的书架整整有一面墙，他才知道周钧南会读这么多。郑毅文的视线扫过去，看见相框里从左到右，都是小时候的周钧南。</p>
“这个很小了。”周钧南也有点儿怀念，“这个是我妈，不过早就没有联系了，我是跟我爸长大的。”</p>
“嗯。”郑毅文看得十分专注，他的手指摩挲过相框的玻璃片，停留在小周钧南的脸上，嘴角缓缓扬起，“你小时候就像现在了。”</p>
“是吗？”周钧南也不知道。</p>
郑毅文转过身，伸手摸着周钧南的脸。室内一盏温柔的灯照亮他俊朗的眉眼，其实周钧南很好看，和郑毅文的类型不同，五官会更精致。郑毅文靠近，侧过头吻住周钧南，两人亲了一会儿，周钧南和郑毅文脚步凌乱，一齐难舍难分地跌在床上。</p>
周钧南突然低声笑起来，郑毅文轻声问：“笑什么？”</p>
“我就是想到……”周钧南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眼睛亮亮的，“这张床我睡了好久，没想到有一天会和男朋友在这张床上接吻。”</p>
郑毅文想了一会儿，没有跟上周钧南的笑点，但还是继续动情地和他亲了一会儿。</p>
这是在周钧南家的冬夜。郑毅文是个来自远方的客人。他们，他们——爱着彼此，虽然面前仍然有困难，但老天垂怜两人，让周钧南和郑毅文能够拥有此时此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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