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毅文回家的时候绝对超过了零点。</p>
冬夜万物寂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萧瑟颓败。老小区对街居然还有一家24h营业的便利店，郑毅文看过去，店员不在，不过现在都是自助结账。</p>
街上没有人，但郑毅文还在等红灯，他一直很守规矩。</p>
过街以后，郑毅文又想起刚来到这里不久的时候，周钧南带他去超市，自助结账机可以刷脸。郑毅文不知道怎么操作，站在变形的镜头前面注视自己的样子。</p>
周钧南说：“你闪开，这是我的账号，你刷什么。”</p>
郑毅文说：“哦。”</p>
周钧南在他身边探出头，手搭着他的肩膀，露出一张好看精致的笑脸。</p>
郑毅文在老家很早就会入睡，遇见周钧南之后才会失眠，来到这里的此刻，他在零点的大街上赶路，已经完完全全患上了“城市病”。</p>
周钧南竟然意外地没有睡着。</p>
他盘腿坐在床上看笔记本电脑，手撑着下巴，眼镜架在鼻梁上。看见郑毅文回来，周钧南抬起头，笑道：“地铁停了你怎么回来的？”</p>
“公交，下来走一段。”郑毅文说。</p>
他把外套脱掉去洗澡，头发湿漉漉的，出来时候身上冒着热气。郑毅文低着头，把吹风机交到周钧南的手上，沉默不语地看着他。</p>
周钧南心领神会，打开吹风机的热风对准郑毅文吹——郑毅文赤裸上身，跪在床上，他弯下脊背，双手放在两侧，前臂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周钧南坐着不顺手，干脆把电脑放在一边，站起来给郑毅文吹头发。</p>
轰隆隆的噪音持续一阵，热风将郑毅文本就有些红的脸吹得更烫。他抬起手臂，双手环住周钧南的腰，咕哝几声。周钧南关掉吹风机，低头看郑毅文的耳朵尖发红，宽松的短裤都遮不住那太过明显的反应。</p>
周钧南要郑毅文跪着别动，然后慢慢地吻他，最后说了一句：“腹肌很漂亮，什么时候练的。”</p>
冬天的深夜，郑毅文再也不会思考其他，他的注意力全在周钧南的身上，亲他脖子的时候甚至忍不住往上面咬了一口。</p>
“嘶——”周钧南闭着眼睛皱起眉头，而后又在暖黄的灯光下睁开眼睛，“给我盖章？”</p>
郑毅文看了他一会儿，低声喘着气，过很久才说：“你心情不好。”</p>
周钧南笑起来，抬头亲亲郑毅文的鼻尖，说：“没事——哦，不对，有事。”</p>
“什么？”</p>
“我要出差几天。”</p>
郑毅文没反应过来，周钧南揉揉他的脑袋，说：“游戏我上了，果实我收了，你想看看吗？还是——你想和我结婚？”</p>
郑毅文：“！”</p>
结婚。</p>
结婚……</p>
不对，等等。</p>
郑毅文激动半天，又冷静下来，敏锐地问：“出差，去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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