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招。”</p>
“我能来吗？”</p>
金阳有点儿讶异地看着郑毅文，犹豫一会儿说：“上晚班，你吃得消吗？你白天不是已经要工作很久了吗？”</p>
郑毅文平静地说：“没关系的。”</p>
金阳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换种问法：“缺钱吗？”</p>
郑毅文安静下来，似乎仔细地在脑袋里算了算，说：“……不缺，可以活下去。”</p>
“你要是来这里工作，那你到家都几点了？回去还能和小南讲上话吗？”</p>
“本来就……”郑毅文双手插在口袋里，无奈地笑了笑，“……讲得很少。”</p>
郑毅文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残酷”。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希望杨悠乐能回来，但他也希望周钧南只看着他。他们两个都是最重要的人，如今郑毅文待在周钧南的身边，可以拥抱他，可以亲吻他，但是却觉得很孤独。</p>
金阳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答应下来：“那你什么时候可以……？”</p>
“现在就行。”郑毅文说。</p>
金阳笑了起来，搂着郑毅文的肩膀，说道：“好。那我带你去转一下，熟悉熟悉。”</p>
他做什么都行。郑毅文想。因为他发现做事情的时候会有一种“时间加速”的感觉，他不需要思考太多，想得太多就会变得头痛。</p>
郑毅文给周钧南发了消息，他负责去扔垃圾，ktv后街的门狭窄，要穿过一条阴暗的走廊，巨大的垃圾桶沿着后街昏暗的路灯摆放，郑毅文出去的时候光线照在他的眼睛里，街尽头有个黑影一闪而过，汪！是一条野狗。</p>
地上还有一个人。</p>
郑毅文把垃圾塞进垃圾桶，觉得身上都是味道。他不想用鼻子呼吸，屏气好一会儿，直到走到睡在地上的那人身边时才重新呼吸。</p>
醉鬼。</p>
挺年轻的醉鬼。</p>
郑毅文把年轻男人扶起来，让他靠在墙上，再走进去叫金阳来。他走进去，却没注意到被他扶起来的人正在看他的背影。</p>
郑毅文回到家冲了个澡，桌上有周钧南留给他的饭菜。他一个人吃了点东西，再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周钧南已经睡着了。郑毅文轻轻钻进被子，把周钧南搂进自己怀里。</p>
翌日郑毅文醒过来，周钧南已经先他一步起床。沙发上有一件还挂着吊牌的毛衣，周钧南在微信里说是给郑毅文买的礼物。郑毅文心想，他不想要礼物，他想让周钧南停下来休息会儿。也许放弃也没关系，他不会奢求什么。但郑毅文不敢说，有一个直觉告诉他，他一旦说了，他就要和周钧南吵架，他们还没有吵过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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