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钧南想了半天，最终只是有些无奈地轻轻笑了笑。他爬上床，刷了会儿手机，隔壁的郑毅文没有半点声音，特别安静。周钧南从枕头底下摸出ipad，浏览记录却还保留着之前看过的小电影。</p>
周钧南没有点开。</p>
他关了灯，闭上眼睛，只是允许自己在睡觉前再胡思乱想一会儿。</p>
第二天，周钧南醒过来，他洗漱完毕去找郑毅文，发现他不在房间，毯子却被整整齐齐地叠好。周钧南站在二楼窗口那儿点了根烟，心想也许这小子是回去了，他抽了几口烟往外面看，却见到郑毅文在楼下帮他……浇花。</p>
没走啊。周钧南想，那些盆栽买回来之后就没人认真打理，自己偷懒一天浇一天不浇的，郑毅文居然还有心情找浇水壶给他浇花。</p>
周钧南在日光下笑起来，对郑毅文喊道：“正义，别浇啦，吃早饭。”</p>
郑毅文闻声回过头，光线打在他深邃的五官上，他对周钧南说：“还有一盆。”</p>
周钧南把烟掐掉，下楼去冰箱里找到吐司和牛奶。郑毅文从外面走进来，去洗手。他还穿着周钧南昨天给他的衣服，坐凳子上吃周钧南准备的早餐。</p>
“你们家不吃这个吧？”周钧南问。</p>
郑毅文说：“嗯，在家吃包子豆浆。”</p>
周钧南说：“那正好，在我这儿换换口味。”</p>
郑毅文很认真地点头。</p>
早餐过后不久，杨悠乐走路来了。周钧南看她大夏天戴了个口罩，说：“闷不闷？”</p>
“防晒。”杨悠乐瓮声瓮气地说。</p>
周钧南说：“你这都不知道晒多久了……现在防晒是不是有点晚。”</p>
杨悠乐找到她的自行车，说道：“郑毅文，我车骑走了啊，你今天就让周钧南哥哥送你回去吧，那个讨厌的人已经回去了。”</p>
郑毅文应了一声，魂却已经被游戏勾走。</p>
“你去哪儿？”周钧南皱了皱眉，拦住杨悠乐。</p>
杨悠乐压低声音说：“去给奶奶拿点药。”</p>
周钧南一怔，脱口而出道：“要不要帮忙？”</p>
“不用不用。”杨悠乐说，“你歇着吧，跟我弟玩会儿。”</p>
周钧南思索片刻，还是跟着杨悠乐走了出去，说：“你爸打你了。”</p>
杨悠乐的肩膀瞬间往下一塌，垂着眼睛好半天没说话，周钧南便很坚持地说：“我陪你走到路口去。”</p>
周钧南也挨过打，但周德明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幸好你小子不是个女孩，不然老子今天被气死也打不了你。”</p>
这倒是真的。</p>
他爸再怎么暴躁发火，却从来没打过女人，要是有个女儿，估计都得捧到天上去。周钧南想不出一个女孩还能被打的理由，可等他陪着杨悠乐走到路口，他好像又能明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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