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行旗和天鹰教的保护之下,明教和各大派退至栖霞山间一佛寺休养,静待朱元璋与张士诚、陈友谅的战果。暮秋栖霞山漫山遍野,层林尽染,颇为壮观。
晓芙和徐氏坐于寺中一石凳休息,只见不远处林中的无忌和赵敏,赵敏似是生气,无忌拉着她的手正在哄着。
“那位赵姑娘,怎么还不尽早下山。”徐氏颇为担心道:“她给各派掌门下药,等到各派恢复功力,可不是要找她麻烦。”
“夫人仁善。大可不必担心,张教主多次于各位有大恩,各派看在张教主的面子上,自然不会为难赵姑娘。”晓芙见徐氏并没有怪罪怪罪,反而为其担心,心里也是颇为尊重:“你不怪罪她当日要抓你去威胁朱元帅和四公子?”
“听她说我公公杀了她父亲。”徐氏低头说道,有些触动情怀:“她要抓我也是情理之中。说到底也是朱家要得这天下,动了太多杀戮。”
“乱世之中,生死如浮萍,一将功成,注定要万骨枯。”晓芙安慰徐氏道:“好在如今明军得民心所向,天下将定,而朱家列入封王也指日可待。”
“自古打江山易守江山难,朱家人戎马半生,江山既定后,怕便是朱家人的血雨腥风了。”徐氏自小饱读诗书,又因四子朱棣一向不在权力中心,因此看得格外通透一些。
“夫人出身将门,日前一语便能道出应天府危局,眼界之宽,我等江湖女子实在不可及。”晓芙对于局势不甚了解,只能凭心而论道:“夫人怀有仁善之心,他日若能凤仪天下,更当劝善以谏,以为女子之表。”
“凤仪四爷从来不被公婆所看重,我们哪里敢有这般奢望。”徐氏虽心中颇有抱负,但也无奈目前境况,她看了一眼晓芙,心中好奇问道:“若不是杨教主当年光明顶禅位让天下,夫人才是凤仪天下之人。”
“我夫君性格孤傲,非治世之才,我也只是一个乡野妇人罢了,只能陪伴夫君左右。。”晓芙想起前些日子私自出走之事,心中愧疚,她知晓自己早已不是当日峨眉侠女,可以肆意妄为,她的身上更是为人妻为人母的责任。杨逍遵守誓言倾尽所有爱她护她,她自当成为杨逍最坚韧的陪伴,不忍让他遗世独立。徐氏听闻,心领神会,微微点头,她心中明白,嫁于一个注定不会平凡的英雄,这条路更是难上加难,这也是张无忌最终无法登上帝位原因,因为赵敏,注定无法甘心做一个守候之人。
朱元璋大败张士诚、陈友谅,二人率军作鸟兽散,应天府中的敌军也退。刘伯温重掌军政,接徐氏和江湖各派下山,也在应天府内布置元帅府,迎接朱元璋凯旋而归。而无忌、赵敏和西域金刚门怕与各派起冲突,便已离去。
“那元帅府建的跟皇宫似的,这朱元璋看来真的要当皇帝了。”周颠刚从外面回来,听闻应天府内百姓都议论纷纷,但也大都愿意接纳新王登基。
“此次一役,张士诚、陈友谅再无一战之力,称帝也是情理之中。”冷谦说道:“只是朱元璋多疑,如果现在趁机将江湖各派一网打尽,也不是不可。”
“他倒是敢,我马上去剁了他的头。”周颠说道:“若不是教主不肯,他早死了十次了。”
“我们这么多人,元室都不怕,还怕他不成。”殷野王不是很担心地说道:“大不了再反了他的。”
“诸位兄弟,明教不是为反而反。”杨逍劝道:“此前已说过,朱元璋若能为万民谋福祉,我等也不必为难于他。”诸人听了杨逍的话,实在也说不出什么朱元璋为政的错处,也就只能告退。
杨逍见诸人退去,见夜色降临,拉着晓芙说道:“晓芙,今晚,带你去看最美的景色。”晓芙点了点头,杨逍拉着晓芙的手,来到了元帅府的铜雀台屋顶,元帅府本就建在前南唐皇宫之上,此处于应天府城中最高点,可以俯瞰整个应天府街市和秦淮河。
两人坐在屋顶,看着脚下的灯市和数里秦淮的繁华,百姓安居乐业,街市万家灯火,这是杨逍此生最喜欢的景色。
“这么多年,逍郎终于可见到这般好景色。”晓芙偎依在杨逍怀中,为他感到高兴。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这句话终于可以放下了。”杨逍心情舒畅,与明教奋斗多年,终于给了世人一太平盛世。
二人于铜雀台之上端坐片刻后,又携手来到城中街市,因着明军凯旋,百姓纷纷庆祝,街市热闹异常。走到一间衣裙店前,晓芙只道:“那日逍郎受绚抚子影响,撕了朱夫人送的宫装,今日可要赔我一件。”
杨逍颇为无奈一笑,便被晓芙拉入店中,店中绣娘为晓芙换上一身红色宫装,与那夜的红妆颇为相似,杨逍又再度看得怔怔。
“这位夫人穿这身,真是不错。”老板见晓芙一身红装甚是明艳,便上下打量了晓芙,看看是否均皆合身。杨逍突然将晓芙拉到身后,丢了两块银子给店家:“收好钱,她可不是你可以随便看的。”说罢便拉着晓芙离开,晓芙被这个小气又霸道的杨逍弄得啼笑皆非。
二人借了一条春舫小船,游于秦淮河之上,秦淮两岸皆是秦楼楚馆,城中寻花问柳的达官贵人也喜在楼中找一姑娘,直接带上春舫寻欢。
晓芙本坐于船中,四下欣赏水光月色,只见岸边一秦楼之畔,刘伯温正招呼着昆仑和巨鲸帮两派掌门带着美艳女子各自上一条春舫小船。
“这不是何掌门和麦掌门么?上次被人下药,怎么还敢?”晓芙心下不满,说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杨逍饮了盅小酒笑道。
“身为一派掌门,既是有了家眷,怎还这般不知廉耻。”晓芙对这样用情不专的人也是不满,但想起刘伯温在侧,有点担心:“不会是刘伯温给他们下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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