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何乐扶着额角的手一顿，他把手机拿到脸前，再次确认时间后他又靠回沙发背上疲惫地叹息：“我晚点过去吧，下午从医院回来睡着了。”</p>
说实话何乐现在不太想出去摆摊，下午从医院回来累的很，坐在沙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一觉到天黑不仅身上提不起劲，心里也是空落落的。但晚上的货他下午出门前都备好了，即使是冬天，那些蔬菜晚上不卖掉也会坏。</p>
孙胜应该在煎鱿鱼，声音伴随着滋啦滋啦的声响：“那你膝盖医院怎么说，严不严重？”</p>
何乐陷在沙发的暗角里，微亮的屏幕光下他眨了眨眼睛说：“膝盖没事，说是我以前骨折过，现在每天晚上又久站，所以不灵活，以后注意点就好了。”</p>
“以前也没见你不灵活的这么厉害啊？昨天晚上都摔倒了。”</p>
“可能是天气冷，我爱俏没穿秋裤给冻到了。”</p>
孙胜十分鄙夷，不愿跟他废话了：“我头夹着手机不好讲电话，今晚收摊位费，你来我就不帮你垫付了。”</p>
“好，我待会就过去。”</p>
电话结束，客厅与漆黑彻底融为一体，比起几分钟前的灰暗，这下是真的黑。</p>
何乐陷在沙发里良久，又点亮手机，微信上林珩最新的消息是下午五点多的时候：</p>
——乐乐，结果出来了吗？</p>
只有这一条，大概是憋尿，林珩在美国凌晨四点醒了，半睡半醒间仍记挂着他的膝盖。</p>
何乐点出键盘，幽暗的手机光忽闪，不一会儿一条消息发过去：</p>
——刚看到消息，尿急起夜了吗？不用担心我的膝盖，今天医生说了，是风湿加久站，开了些外敷的药，没大问题的。</p>
发完消息的人长长呼口气，起身、开灯；收拾、出摊。</p>
什么躯体化反应，他的膝盖就是骨折没好全，仅此而已。</p>
......</p>
屋外夜雨滴滴答答，屋内一片暖光下，何乐又在跟大洋彼岸的人通电话。</p>
视频里，林珩扭头看向身边，冲镜头的这半边脸咀嚼鼓动着，在听江宁说话。</p>
何乐靠在床头没出声，他又“咔嚓”一声截了张图。</p>
江宁不知道在吐槽他们的哪个甲方，亦或是同事，浮夸的声情并茂逗得林珩笑弯了眼角。</p>
何乐看一眼屏幕，见林珩的脸还没正过来，切换页面，点开相册，手指往右依次滑动照片，他的眉头越拧越紧。</p>
加上今天这张截图，他已经截了五张林珩跟江宁一起吃午饭的照片了。</p>
打从那天江宁出现在他和林珩的视频里，之后江宁每天中午都会找过来。一开始说是有项目上比较紧急的事需要讨论，后来就变成了像现在这样的闲聊，但他闲聊中偶尔也会穿插些工作上的事，林珩没法拒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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