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想，其实也幸好阿时不爱他，不然多不好啊。</p>
他会和阿时道歉的，会说清楚的。</p>
季维时却不遂他的心意，垂下湿润的黑眸，声音颤抖：“所以，小忆的意思是，要和我分手是吗？不然为什么要让我走呢。”</p>
沈不弃对他的理解能力很欣慰：“是的，阿时，我们应该分手，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p>
季维时猛地抓住沈不弃的手腕，有一瞬间，周围的空间仿佛都扭曲了，沈不弃本能地想反抗，告诉自己好几遍这是阿时不能动才勉强忍下来。</p>
眼中却还有些疑惑：“怎么了？”</p>
季维时眸中起的水雾终于凝结成水珠，一滴滴顺着脸颊滑落，“我爱你的，小忆，我爱你的，你不爱我吗？”</p>
明明应该立刻说对，我不爱你。</p>
这是排练好的答案，但沈不弃一瞬间只能顾得上去抹干净手上的泥，然后抽出纸巾给季维时擦眼泪。</p>
他做事总是有意延缓速度，现在突然变快，嘴自然适应不了，没法边做动作边说话了。</p>
但他并不清楚，这种时候，往往是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p>
季维时那边眼泪越掉越多：“我不仅爱你，我也喜欢你，我好想和你在一起，我们不是谈恋爱谈得很好嘛？为什么要分手，你喜欢上别人了吗？”</p>
沈不弃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p>
雨又下了，雾蒙蒙得笼着天空，沈不弃打开雨天模式，拽着季维时想进屋再说。</p>
然而效果不大，季维时坚持在屋外：“如果你不说清楚，我又怎么会怕在外边淋雨呢？我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好怕的。”</p>
他的话不似作伪，却实在癫狂。</p>
沈不弃只好说：“我没有爱上别人，我们恋爱很好，但是你其实并不爱我，你并不想和我谈恋爱，只是你不知道。”</p>
季维时：“……”</p>
呵，他快被气笑了，舔了舔发痒的犬齿，真想狠狠咬一口这个没法沟通的人，管他有没有腺体，他已经被烦躁充斥心灵，只想蛮横地把那截冷白的后颈凿穿。</p>
活着就标记，死了呢……死了也无所谓，因为他也要跟着一起死。</p>
他们就可以一直“谈恋爱”了。</p>
可他终究还是没这么做，他抬头，泪眼朦胧却认真道：“那我还是死了吧。”</p>
沈不弃：“……”</p>
换了他无话可说，雨越下越大，虽然开了雨天模式，但他不敢拿季维时的身体冒险，忽然就想到了暂缓之计这个词。</p>
于是毫不犹豫立刻道：“那我们不要分手了，你先进来好不好？”</p>
季维时还含着泪：“真的吗？小忆是不是故意骗我的呀？”</p>
沈不弃不想骗他，手顿住，看着外边越下越大的雨，黑眸茫然，最终还是保护季维时的想法占了上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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