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着,气氛好似凝固了那般叫人捉摸不透。</p>
不知不觉间,曲殷忽的觉察到洞府之中竟是如此安静,连带着白七亦是待在角落之中不敢动弹。</p>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随着一分一秒的流逝,他清楚的感知到了心脏加快的声音。</p>
但此刻的曲殷清楚,自己其实已经耗尽底牌了。</p>
在未若流捕捉流光鱼那一日。</p>
在他意识到自己身为方月“阿弟”的身份所受到的禁锢时,亦是窥见了其中的机会。</p>
当周围视线的汇聚之时,那些因着与人交好交织在其中的利益线条便是展露在了他的眼前。</p>
可惜利益二字牵动人心,这并不是什么只要发现便能触碰的存在。</p>
大多利益被人埋藏于心,能为人知晓的大多是身有绝技亦或者无人能仿。</p>
即便竭尽全力,可能供他所选的仍旧是少之又少。</p>
然而接触的修士越多,窥见的困难越多,他便愈发的心生茫然。</p>
这种似乎一眼望得到头的生活如此可怕,却又容易让人习惯,然后沉沦其中。</p>
他开始适应这里的生。</p>
直到同她的再一次见面,看见那人衣角熟悉的红梅。</p>
尖锐的记忆犹如长长的钢针刺破他所有镇定,那种恐惧与无措仍旧能吞心嗜胆,叫人惶恐。</p>
那一刻,曲殷只觉得又回到了那个闭塞的山谷之中。</p>
那些落在身上的拳打脚踢,漫长的夜里郁沉的香气和喘息。</p>
撕扯他所有理智怯懦,最终,尽数化为了那深沉怨毒的一眼。</p>
而方明了看着眼前少年那锋芒毕露的眼。</p>
那一刻,在曲殷的视线中,从来高高在上的她脸上终是裂开了笑容。</p>
“那当真是,难以拒绝。”</p>
少年闻言终是勾起了嘴角,随即开口道:“此法若成,你获利无穷。</p>
若是不成,我九成九必会命陨,而你也不过损伤些许残箓。</p>
故此,我要三成利!”</p>
方明了闻言不禁双眸微敛,些许残箓?</p>
她轻呵一声,随即亦是出声道:“两成。”</p>
原本还以为会有一番讨价还价。</p>
可谁知少年下一刻却是弯着双眼,干净利落的说道:“成交。”</p>
方明了微微蹙眉,心头难得感觉有些不开心。</p>
她确实曾经在这个少年身上留下些许目光,只是也只是目光。</p>
他太弱小了。</p>
即便有野心,有志向,也没有多被她放在心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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