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决定了,我们也要参加无心劫,是吗?”</p>
“我参加!雀儿你自己决定!我限制了你三百年了,我不能限制你一生!”</p>
“小姐你怎么这样?你刚才都说了,我是最可爱的金丝雀,你觉得临阵脱逃的金丝雀还可爱吗?”</p>
素月心有点感动了,轻轻摸摸她的脑袋。</p>
雀儿补了一句:“小姐,今天是我们三百年来最亲密的时候,我必须将藏在心底最深的愿望说出来,小姐,以后你不能拨我屁股上的毛。”</p>
素月心柳眉倒竖:“我养你图啥?不就是你屁股上的毛可以增强乐感吗?”</p>
“那是你的理,你干嘛不为我想想,屁股上的毛都没了,好看吗?”</p>
“你这是鸟的思维!你都化成人形了,该用人的思维思考问题,你屁股上有毛没毛谁在乎?你穿着裤子别人也看不见!”</p>
“万一我想跟男人搞点不成名堂的呢?你想想看,那是我心上人!在心上人面前不该保持最大的美感吗?”</p>
金丝雀振振有词……</p>
素月心手握额头有点懵。</p>
光屁股一般人看不见,但心上人可以!</p>
形象一般情况下也不重要,但在心上人面前很重要!</p>
是故,她需要维持屁股的美感……</p>
可是丫头你得说清楚,你想找的心上人到底是人还是鸟?</p>
鸟儿的关注点可能在屁股上的羽毛,人的关注点绝对不在屁股,哦……关注点在屁y隔壁……</p>
即便某种程度上跟屁股可以联系上,但那个地方绝对不是以有羽毛为美的,一连串的思维代入,一连串的逻辑变换,素月心自己都搞乱了……</p>
林苏一步踏入月湖最深处。</p>
那里云雾蒸腾。</p>
那里有一缕熟悉的气机。</p>
轻雾分开,湖面似乎是烟雨江南。</p>
垂柳依依,红亭雅致,一女斜坐长亭上,作望月之状。</p>
她的姿态是如此之风雅。</p>
她的身姿,是如此的富有美感。</p>
她就象是将整个江南的所有春色,在这初秋的夜晚,齐刷刷地收到了林苏面前,给了他江南最美好的想象。</p>
但是,林苏看着这幅美景,就象看到了一只大头鬼。</p>
我的天啊,我可以接受凤随心叉开大腿露出里面的毛毛,我都不可能接受她象一个江南才女那样,在月夜里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p>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p>
这个小妞能变性子?</p>
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p>
“公子,月夜清凉似晚春,湖光山色两相吟,如此良辰如此夜,可堪月下走一程?”</p>
凤随心盈盈站起,林苏注意看了,她的脚没有踏上茶几,她的站姿如同经过了严格培训……</p>
“咳咳……”林苏轻轻咳嗽两声,踏上了这座红亭。</p>
如果感觉没有骗他的话,这座红亭,带着真凰一族的气机,非常纯正。</p>
但面前的人,真的是凤随心吗?</p>
他都忘了问一声凤长生,凤随心有没有一个同胞姐妹,气机完全相同,但性格强烈分岔的那种。</p>
“公子适才一曲《笑傲江湖》,完全改写凉山结局,真是豪迈如惊天巨笔,优雅若天际星沉,小女子真正拜服也!”凤随心微微一笑:“特为公子备上一杯清茶,以慰此三生之幸。”</p>
茶递到林苏的手中,她的指尖作兰花之状。</p>
林苏怔怔地接过,慢慢抬头:“你真是……圣女吗?”</p>
凤随心浅浅地笑:“公子与小女子已然四度邂逅,焉何还有此一问。”</p>
林苏道:“可是……可是你今夜……今夜之作派为何如此反常?”</p>
凤随心幽幽一叹:“小女子往日行事孟浪,不修女德,失却贤良淑德,失却优雅斯文,思之甚是惭愧,从今而后,该当痛改前非,还望公子忘却小女子当日不堪……”</p>
“别呀!”林苏直接打断:“当日那个凤随心,率真无邪多好啊……”</p>
凤随心愣住了:“公子何意?”</p>
林苏道:“这世上多的是斯文,多的是贤良淑德,多的是优雅,但是,敢将大腿直接张开的有几人?你不是别人,你就是你,为什么要将特立独行的自己变成泯然众人的所谓优雅斯文?”</p>
凤随心轻轻叹息:“人之为人,即为压制个性之自由奔放,而归于礼法的约定俗成,公子文道天骄,自然深知此理。”</p>
“屁!去他的约定俗成!”林苏脚一起,踏上了面前的茶几:“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别人礼法由他去,我行我道管他娘!”</p>
场面完全凝固了。</p>
凤随心盯着他踏在茶几上的那只脚,眼珠拼命地转。</p>
终于,她全身松驰了:“我的妈呀,憋死我了!”</p>
随着这句话,她整个人倒了下来,仰面坐上了后面的大椅子……</p>
“你这是……”林苏有点好奇。</p>
“我c她奶奶的醉心!”凤随心破口大骂:“这个老娘门收了老娘百块仙元,传授我一堆人间礼法,受不了了,我差点活活憋死,哪天到仙都,我非找她退钱不可!”</p>
林苏目瞪口呆:“你还专门找人教你?而且学费还是一百块仙元?”</p>
“被骗了!你少提我这桩糗事……”</p>
哈哈……</p>
林苏哈哈大笑……</p>
凤随心狠狠地瞪他,最终也笑了……</p>
随着这笑容,她前胸的两大团也快乐地放飞,浪得起花。</p>
这两大团,刚才似乎是被约束了一把,现在解除约束了,当场吸引了林某人的眼神。</p>
但可能考虑这种眼神还是有些太过放飞,林苏转换了话题:“当日西域灵朝挑战白起的目的,实现了吗?”</p>
“所谓富贵险中求!目的完全实现!”凤随心道:“我已破入万象,已纳随心刀入己身,族中比试,我一路打到了顶级长老这一层级……”</p>
她的声音突然停顿,她高昂的兴致陡然收起,目光投向林苏:“算了,你别用这种恶心的眼神来看我了,我承认我被你蹂躏了。”</p>
林苏脸上是一幅牙酸的表情。</p>
蹂躏?</p>
你别乱承认啊,这话儿很有歧义……</p>
凤随心随即解释了:“你都玩到剑斩剑三的层级,你让我在你面前如何张扬?你这王八蛋,就是上天派下来折磨我的,老娘有点压抑了,甚想在这月夜跟你干一场!”</p>
这话……</p>
歧义少了些许,但依然还有歧义……</p>
“不要这样说!所谓术业有专攻,咱们的路是不一样的!”林苏安慰她。</p>
凤随心眉头慢慢皱起:“术业有专攻!这话是对的,但是,我的术业是修行,你的术业是当官,而你蹂躏我的地方,恰恰是我的术业,你……你这到底是安慰我还是打击我?”</p>
林苏抚额:“谁说真凰圣女是凡事不过脑子的马大哈?这抓言语漏洞不是一等一的水准吗?”</p>
“c!哪个王八蛋说我凡事不过脑?另外,马大哈是什么东西?”凤随心大怒。</p>
随着这一骂,她的一条腿很自然地上了茶几。</p>
至此,熟悉的凤随心回来了。</p>
“行了行了,脚放下来!”林苏瞪她一眼:“我喝了一口的茶,就在你的脚边,你这是待客之道吗?还打不打算我一边喝茶一边跟你分析问题了?”</p>
凤随心的脚轻轻一碰,林苏的半杯茶飞向他的嘴巴。</p>
凤随心坐下了:“伙计你还是精明的,本姑娘今日前来,其实不仅仅是看戏,也是想看看你接下来还有干谁,说吧,打算干谁?”</p>
“你觉得呢?我该干谁?”林苏托着茶杯,没有喝。</p>
虽然他宣扬人生得意需尽欢,手中有茶直接饮,但是,这茶是这小妞一脚踢过来的,杯子上还有她的鞋印,我怎么喝?</p>
“凉山卢惠达被你玩死之后,充其量也就是个一等仙宗,你干起来显然没多大的瘾,接下来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要干段幽!”</p>
干段幽!</p>
段幽是女的!</p>
哪怕她已经几千岁了,但是,女人的属性还是没变的。</p>
林苏突然觉得醉心将她拉来进行培训,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有必要的,至少得将她口无遮拦的话术作一定程度的改变。</p>
否则,她一开口,一堆的歧义……</p>
但是,歧义这玩意儿,你在意它就是歧义,你忽视它,就是空气!</p>
林苏轻轻点头:“看问题蛮准,你其实凡事也是过脑的,至于这脑子转不转得动,转得有多快,那是另一个层面……”</p>
“真要干段老娘门啊?”凤随心相当振奋,凑到了林苏面前,前面两大团随着她这一激动,林苏觉得离自己的脸只有三寸八分半。</p>
“好吧,干!”林苏表态。</p>
“怎么干?你吹《笑傲江湖》?我用随心刀帮你打拍子!”凤随心兴致更加高昂。</p>
“你……你也去?”</p>
“什么话?我们好歹也有过几次江湖邂逅对吧?我爷爷还几次帮你揩屁股对吧?你不能凡事都指望我爷爷对吧?这次我帮你!让我爷爷去……咳,让我爷爷一边凉快去!”凤随心拍胸作保,这胸拍的,林苏也一阵迷糊。</p>
是胸在浪呢?还是月湖在浪?或者都不是,是人心在浪!</p>
“行吧,开路!我们走!”</p>
“走!”凤随心一句话出口,脚下的红亭陡然发生改变,化为一条舟。</p>
此舟,类似于万里穿云梭。</p>
此舟之上,该有的都有。</p>
哪怕东西是该有的?</p>
有船头,有茶几,有茶,有早点,有床……</p>
林苏瞅着这船弦,眼睛有点发直,“随心”二字,刻在船上,字迹那是相当熟悉。</p>
“你……这船是当日你那把大刀所化?”</p>
“亏你还是文道天骄,不知随心二字何所指?随心所欲也!”凤随心撇他一嘴,随心舟冲天而起,宛若长刀出鞘,直破苍穹。</p>
随心!</p>
随心刀!</p>
这才是当日剑三“凤兄用心良苦”真正的含义啊。</p>
这随心刀,天外之石所炼。</p>
未能与本体相融之前,这刀是鸡肋,为啥?你没办法收纳于它,你得扛着巨大无边的刀,象一个傻瓜一样。</p>
但是,雪原之上,她借白起之杀招,硬生生将此刀插进自己的肉身,以血相祭,本命相融,它的刀就完全改变了,真正随心所欲。</p>
连脚下的舟,都可以幻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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