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朕来探望你，给你一个惊喜。”</p>
凤宁微微错愕，没有问他什么惊喜，只?是腼腆地笑着点头?，“好。”</p>
裴浚轻轻将她往怀里一带，“等着朕。”</p>
这一回，怀里那声“好....”迟迟方落。</p>
*</p>
明日就是除夕，满街大红灯笼高挂，四处人?声鼎沸，人?人?都在为回家团圆而奔波。</p>
凤宁独自坐着马车，穿过这一片热闹的人?烟。</p>
锦衣卫照常将她送至乌先生的学堂。</p>
凤宁推门而进，院子里无人?，厨房方向升起袅袅炊烟。</p>
凤宁来到厨房门口，对着那道清瘦的背影唤了?一声先生。</p>
乌先生正忙着起锅，没有回头?，“稍候片刻，马上出锅了?。”</p>
少顷，师徒二人?照旧在横厅用了?一碗刀削面，隔壁府邸的稚童已迫不及待放起烟花，凤宁立在台阶前张望夜空，苍穹无比的深邃，像是一个巨大的黑锅扣在头?顶，浩瀚无极。</p>
凤宁突然问身后的乌先生，</p>
“先生，咱们?大晋最远的地儿在哪里？”</p>
乌先生收拾碗筷回来，正在净手，听了?这话，身子猛地一顿，</p>
“你问这做什么？”</p>
“先生告诉我嘛。”</p>
“乌城。”</p>
凤宁听出乌先生的嗓音明显有些起伏，她好奇回过眸，“乌城在哪？”</p>
乌先生神?色忽变浩渺，往前缓步踱至她身侧，与她一道张望西北天际，</p>
“在大晋最西端，去京城将近八千里。”</p>
“八千里？”凤宁被这难以想象的数目给吓到了?。</p>
很快这股惊愕被坚定?给取代。</p>
“这么远，能到达吗？”她喃喃地问着。</p>
乌先生闻言脸色一变，眼?风扫过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愕与严肃，他四下扫了?一眼?，确信那些看着的锦衣卫在墙外巷子树梢，而不是在屋檐，他看着凤宁，一字一句低声问，</p>
“你要?离开他？”</p>
凤宁迎上他惊骇的视线，颤着声点头?。</p>
乌先生显然被她的念头?给吓到，脸色来回数变，素来温润从容的人?胸口也?剧烈起伏，</p>
“你要?想清楚，那个地方太远，去了?，恐一辈子回不来。”</p>
一辈子回不来....几个字眼?狠狠穿透她的身心，她闭着眼?重重点头?，</p>
“是。”</p>
她要?的便是他鞭长莫及。</p>
乌先生不说话了?，深深吸了?几口凉气。</p>
手背的青筋都爆出来，也?浑然不觉。</p>
他没有多问，这是他辛苦教?养大的姑娘，她的脾气他比谁都了?解。</p>
容貌最是娇弱，骨子里韧性比谁都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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