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别的夜宵他很有可能没胃口，但这个就不同了。</p>
“顺路看到就买了。”</p>
顾喻然是路痴，不太认得路，但不代表他真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老街和宋南希去送货的地方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方向，按理来说不可能顺路的。</p>
怪不得他这一趟出去了那么长时间。</p>
不过顾喻然并没有拆穿他，说不定他确实有别的事情路过了老街。</p>
宋南希手上有几道浅浅的抓痕，顾喻然在今晚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是奶奶无意抓到的。</p>
“奶奶这种情况真的不需要专门的护工照顾吗？”</p>
“她不愿意，以前都还好，只是这一次反应比较大。”</p>
他刚想问这次奶奶情绪失控的原因，就马上想到了今晚奶奶见到他时的反应，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p>
奶奶每次失智时想的都是小舟，而奶奶总把他当作小舟。</p>
顾喻然把双皮奶捣碎，和红豆沙融在一起，奶香味更加浓郁，“明天到我买菜了，吃土豆吗？”</p>
“吃豆腐吧。”宋南希把空盒子扔进垃圾桶，开始打扫卫生。</p>
“好，买水豆腐吗？我不太会。”</p>
顾喻然做不好白嫩嫩的豆腐，总是炒不成型，出锅都成豆腐渣，卖相不好。</p>
“我做。”</p>
顾喻然又回到了在宋家蹭吃蹭喝的悠闲日子。</p>
只不过舒坦日子没过几天，又被顾家的事情扰了清静。</p>
只不过这一次来宁城找他的，居然是顾惊澜。</p>
顾敬澜连助理都没有带，也没有提前通知他，就直接来到了奶茶店。</p>
顾喻然正和宋南希研究奶奶不小心摔坏了的收音机。</p>
江市比宁城冷些，顾敬澜戴着金丝眼镜，一身大衣，色调素雅，线条简洁流畅，没有过多的装饰，手上的腕表看不出牌子，简约不张扬但其质地和工艺都极其考究。</p>
这种低调的奢华让他在人群中脱颖而出，同时又不会显得张扬浮态。</p>
这样周身气派的人，出现在小镇奶茶店里，显得格外突兀。</p>
宋南希比顾喻然先一步站起来。</p>
顾惊澜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投向还没反应过来的顾喻然，上下打量了一下，最后得出结论：“胖了些。”</p>
顾喻然从吧台里出来，语调欣快：“哥，你怎么突然来了？”</p>
外头正下着大雨，航班应该会受到影响。</p>
宋南希眼里的戒备放松了一些，仔细观察俩人，眉眼气质确实有些相像。</p>
外面雨大，也不会再有什么客人，宋南希把门把手上“营业中”的牌子换了一面，向顾喻然示意自己先上楼了。</p>
航班延误，高铁售罄，顾惊澜是坐了十多个小时的车过来的，眉眼间是难以掩盖的疲倦，“明天有课吗？”</p>
“没有，怎么了？”</p>
他从瞬时的惊喜中脱离，敏锐的感知到顾惊澜的情绪并不高。</p>
“和我回去一趟吧，爷爷应该就这几天了。”</p>
顾喻然手指下意识的蜷曲，指甲轻轻划过手心。</p>
又是因为这件事，从中秋节到现在快三个月了，他从各方面得知顾老爷子病重。</p>
可当从顾惊澜嘴里说出来，给他的感觉却是不一样的。 原来那人的病已经到了危在旦夕的程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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