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大白天的……”我羞涩的笑道,以为他还会有下一步举动,却听见了他均匀的呼吸声,我抬起头,不得不承认我想多了。他依旧以抱着我的姿势但已入了眠,许是最近太过疲惫。
我悄无声息的离开他的怀抱,坐起身来,为他盖上了被褥,看着他俊朗的眉宇间洗不尽的疲累,忍不住心疼。但是我知道,于他来说,这一切都是累并快乐着吧,立志眼革新的他心甘情愿为实现自己的抱负做一切努力的准备。
而他却也着实在百忙中不忘再次为我争取到了恢复妃位,我和姐姐被重新册封为妃。
然而,恢复妃号的兴头还未过,景仁宫里头却忽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一名公公领着一群面生的宫女不善的闯了进来,领头的装作毕恭毕敬的说:“珍主子,奴才冒犯了,依照旨意行事。”
“你们要做什么?又是依谁的旨意行事。”我挡在门口说。
这名公公一边向我赔着笑一边向她们使了眼色,那群宫女便鱼贯而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景仁宫里几个人拦都拦不住,只能口头上制止着,却又不敢对她们做什么,毕竟不清楚来头。
“诶!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不满的说,却发觉这个情景很是熟悉。莫非我也遇着了传说中的栽赃嫁祸,莫不成还能从里头搜出巫蛊之类的东西,简直太可笑,原来古人当真爱玩这一套。
“公公,是否是这一件?”一名宫女拿着东西走出来,我不屑的一看,却见到她手中是我的一件浅绿色旗装,我忍不住笑起来:“怎么!这件衣裳碍着你们事了。”
“麻烦您跟奴才去一趟体和殿。”那名公公说,我的大脑这才转过弯来,体和殿不就是储秀宫那边么,看来这次的花样又和慈禧或者皇后脱不了干系,果然刚刚恢复妃号,麻烦又缠上了身。我扭头寻容芷,却不知何时她已不见了身影。
这次的地点改成了慈禧饮茶摆膳的地方,相较大殿,这边却更加僻静。
我跟着那个公公走进去,对于储秀宫,于我来说便是乌云密布的压抑,已经做好莫名被棍棒再留下切肤之痛的准备,虽然不知道这件衣裳又做错了什么。
然而,我却见到地上跪着一个熟悉的影子,只有慈禧和他,甚至奴仆都全部遣退了下去,我只觉奇怪。那人瑟瑟发抖着,身着一身黑色长袍,当他抬起那张清秀的脸颊倒让我一惊,竟是许久不见的穆瑞。
“看够了否?”慈禧缓慢的说,我回过神来跪下请安。
“珍妃,哀家寻你来,是想要求证一件事儿,将东西呈上来。”她说完,一名宫女呈上两件衣裳来,一件是方才从我的宫里头寻到的,另一件则是青色长袍,看着像是男子的衣物。
慈禧观摩了一番那两件衣裳,我却丝毫不解她的意思。
“这两件果然有相同的一块料子,原本哀家并不信这荒诞的话,但是,据我所知,以前珍妃所写的剧本都是和你一起准备的是么?”慈禧沉声问穆瑞。
“皇太后,那剧本是珍主子托人交给奴才准备的,在那期间奴才和珍主子并未见过面,那些个中间人都能作证!”他慌忙解释。
“我只问你是不是!休说废话!”慈禧加重语气,穆瑞一抖,伏下身子说是。
这又是演的哪一出?我莫名其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给翻出来了。
“宫妃原本就不可私下和奴才有什么来往,你们却暗度陈仓,不单单一同设计戏剧剧本,皇后也说亲眼见到你们一同热切交谈。那时候哀家倒被蒙了眼,反倒赏你们,若不是今天这衣裳,如今看来却是全明白了。”慈禧说,我诧异的抬头,给我扣什么帽子我都原不打算说什么了,但这次竟给我扣个和八百年未见的穆瑞暗度陈仓有私情的帽子,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唯一一次和他交谈,还是因为初次在慈禧的棍棒下救了他他冲我道谢,被皇后撞见,竟传得面目全非。怪不得中秋那日她话里有话的说:“众人都期待珍嫔和穆瑞再次协力共商出一幕戏呢!”
眼见我又重新得了宠,恢复了妃位,她兴许便想出这一招来,虽然于我看来有些幼稚。
“排演那出戏时奴才当真未见过珍主子,只是见着了剧本,知道那是珍主子要奴才准备了为皇上贺寿的,您可以冤枉奴才,但万万不可听信小人之言污蔑珍主子的清誉。”他磕头着急的说,虽然知他一片好心替我说话,但不由想要说他傻,如此恳切的为我求情,只会让我更加洗不清和他的关系。
我打算豁出去,就算弄个鱼死网破也不能被污了清白,反正横竖于我都是死,与其等到之后被投井,倒不如提前个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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