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伤口

柏油路上，一辆红色的汽车呼啸而过，不久，便远远甩开了追逐中的行尸。 行尸们发出低沉的吼声，似乎在发泄心中的不甘，但很快便将情绪抛诸脑后，继续漫无目的的游荡。 “忘了问你了，她是怎么睡着的？”小强平静下来后，注意力转移到了女子身上。 “我打晕的！”于浩的回答简洁而直接。 “什么，你小子就不怕她出事？”小强的语气中带着惊讶和责备。 于浩摇了摇头，眉头紧皱地回忆：“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的潜意识告诉我要这么做，而且打晕她的时候，动作很顺手，像跟训练过的一样。” 小强白眼一翻，无奈道：“行，行，你小子真是个人才，万一她出事，我看你怎么办。”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血腥味儿？”于浩嗅着鼻子，寻找着血腥味的来源。 小强看了看于浩，不以为然道：“有啊！刚才就闻到了！” “难道，糟了！”于浩意识到了问题，立即揭开盖在女子身上的棉衣。 鲜血染湿了一大片衣服，女子的脸色苍白，虽然在熟睡中，但她的身体状况却被这颜色无情地揭露。 小强焦急地问：“哪里的血，伤口严不严重？” 于浩检查完女子的伤口，面色阴郁，“从下面流出的。”他的语气愤怒，回想起那几张丑恶的嘴脸，不禁咒骂道：“混蛋，定是那几个畜生干的好事！” “不过当务之急，必须马上给她止血。”于浩迅速平复了情绪，语气坚定而冷静。 车子在一处偏僻的路边暂时停了下来，小强被赶到车外放风，于浩开始对女子身上的伤口做紧急处理。伤口的位置敏感，但在生死面前，这些顾虑显得微不足道。 天色已微微亮起，紧急处理完伤口后，汽车再次启动。 但两个小时后，女子的伤口区域又开始轻微流血。 “小强，开快点，得及时找到一处设备齐全的医院或诊所！”于浩的声音中透露出急迫。 小强好意提醒道：“医院不建议去，里面的医生和护士估计都变异了，还是小诊所比较合适，运气好，里面的人可能也活着。” 于浩四处张望，同意道：“也行，诊所里止血装备肯定有，也好找，乡下都有配置！至于医疗知识，我略懂，小时候去莫城的时候，有个女人教会了我很多这方面的知识。” 公路两旁，树木如同时光的守卫，飞速倒退着。空旷的田地延伸至远方，下个村庄的轮廓依旧没有出现。小强和于浩在这条无尽的道路上继续着他们的搜寻。 小强无奈地叹了口气，打破了车内的沉默：“两处村庄诊所里啥都没有，希望下一个运气好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小强的眼皮越来越沉，他努力保持着清醒，但持续的搜寻和未果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快看，那个诊所门窗没被破坏！”于浩的声音中带着惊喜，指向公路旁边的村子。 “好！”小强振作精神，车子一转弯，驶入了通往村子的小路。 此时，天已大亮。 车在诊所门前停下，于浩和小强迅速确认了诊所内部的医疗物资完备后，于浩抱着女子冲向诊所，心急火燎之下，忽略了诊所周边的安全性。 小强紧随其后，手里紧握着自动步枪，警惕地守护着。 确认物件齐全后，于浩开始准备手术。他让小强在外守护，自己关上房门，准备进行缝合手术。 女子的裸体在手术灯光下显得格外脆弱，于浩专注于即将进行的手术，心中没有杂念，只有救人的坚定意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于浩额头上的汗水滴落在床单上，手术的难度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开始缝合伤口，动作缓慢而小心，确保每一针都精准无误。 一小时后，于浩终于完成了手术，他的表情放松了许多。缝合手术和内部出血的处理都算成功，但女子的脸色依旧苍白。 于浩清楚，不能冒然给她输血，他选择了输液作为退而求其次的办法。 输液瓶挂起，瓶内的气泡规律的诞生、上浮、消失着，就像人生一样。 于浩开始处理女子全身的小伤口。他的动作细致而温柔，每一个小伤口都不放过。 一切处理完毕后，于浩为女子盖好被子，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但心中却充满了希望。 他知道，他们还有很多路要走，但至少现在，他们有了暂时的安全和一丝喘息的机会。 于浩轻轻关上了门，走出了诊所。阳光照在他疲惫的脸上，他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然后转向小强。 “小强，你不感觉奇怪吗，为什么村子里看不到一只行尸？”于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 背对于浩蹲着的小强，却没有一点反应。 “小强！小强！”于浩继续呼唤着，但小强依旧没有反应。 “吼！”突然，小强龇牙咧嘴地向于浩扑来。 于浩疾速向后退去，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 一改之前的龇牙咧嘴，小强嬉皮笑脸说道：“哈哈！吓唬你的，我小强福大命大，怎么会变成那种东西啊！” “混蛋，敢拿我开玩笑！找打啊你！”于浩被吓得不轻，但随即也放松了下来，两人的笑声在寂静的村子里回荡。 “臭小子，吓唬你一下又怎么了，其实我很嫉妒啊，你知不知道。你在里面英雄救美，我却在外面挨冻把风。嘿嘿，现在让你付出相应的代价！”小强打趣说道。 “好啊，那就让我见识一下代价的威力。”故作生气的于浩，张牙舞爪地朝小强扑过去，很快，他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就这样，两个大男孩打闹在了一起，暂时忘却了所有烦恼。 “哈哈！我说于浩啊！你还是笑起来好看！以前你老是冷着一张脸，好像别人欠你似的，为此可没少遭围殴啊！”小强打趣道：“幸好你我超勇，你负责嘎嘎，我负责乱杀，不然早被打成猪头了。” “我是因为笑起来太好看，所以很少笑。你想，要是经常笑，情敌会更多，我们就应付不过来了。”于浩忽然一本正经地说道。 “哈哈！真够臭美的啊” “啊——”倦意再次涌现，两人几乎同时打了个哈欠。 “小强，屋里还有空床，我们去休息会！”于浩提议道。 “也不知道这村里有没有行尸，万一在睡觉的时候，把我们包围了怎么办？”本来比较大神经的小强，突然变得谨慎了起来。 “现在哪有彻底安全的地方，抓紧补充体力，争取天黑之前出发！”于浩的声音透露出疲倦。 “好吧！”小强同意了。 “我们先往屋里搬点食物和水，再把武器背包拿进去。”看着仍旧一脸谨慎的小强，于浩随即补充道：“既然你不放心，那搬完东西后，我们去村子巡逻一圈。” 两人当即取出了武器背包及部分食物，放进屋子后，便开始巡视起村子。 这座村庄的面积不算太大，绕着外围，他们很快就转完了一圈。 巡视的过程里，他们发现村子里每户人家的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透过玻璃也看不到屋内情况。当然，于浩没有进屋一探究竟的想法，小强倒是有想法，但很快被于浩阻止了。 一番巡视下来，两人并没有遇到任何活着的生物。 村子里，安静得可怕。 当两人再次回到了诊所处，小强哈欠连连，直言困得不行，直接走进了诊所，完全没注意到于浩脸上的忧虑。 原本不觉蹊跷的于浩，在巡视完安静的村子后，开始感到不安。站在门口，他仔细环视着周围，希望能从一片死寂中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 但是，周围静悄悄的，连一丝风声也没有。 “可能想多了吧！”于浩一边自语，一边打开门准备往屋里走去。 可突然，他觉得脊背一阵发凉，猛然转过头朝村子的出口望去。 但是，那里什么都没有。 “奇怪！”回过头，于浩自言自语道：“可能是太累了吧，看来得睡觉了！” 说完，于浩便向屋内走去，屋内已传来小强轻微的鼾声。 于浩锁好了门，走到女子的床前。此时，她的脸色看起来红润了一些，营养液果然起到了作用。 在确保自己醒来之前营养液不会用完后，于浩也趴在一张床上，盖好了被子，睡了过去。 入睡之后，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这一觉，他们从早上睡到了傍晚。当于浩睁开双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他转头看向小强，后者仍在沉睡中。但当他的目光转向女子的床位时，竟发现床空无一人！ “小强，醒醒！”于浩的喊声中带着焦急。 小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时间还无法完全清醒。 “什么事啊？”小强揉着眼睛，试图驱散睡意。 “她不见了！”于浩的声音中透露出紧张。 “什么！”小强彻底清醒了，立刻站起身，望向窗外。 “车子还在。”于浩提醒着小强，这也说明女子没有走太远。 “好，我们现在就去找！”小强迅速拿起武器，准备去搜寻。 “她可能去寻短见了，去村子里有井的地方找。”于浩提醒小强，心中充满了担忧。 傍晚的村子异常寂静，两人分头行动，开始在村子的每一个角落搜寻女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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