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品预定出去，郑新城心满意足。</p>
薛黄英担忧别有哪个熊孩子去旧屋耍，到时往灶孔来上一泡尿，或者爬土炕上蹦跳。</p>
拿过两把青铜锁，和容泽又回旧屋锁门。</p>
锁好门，简单吃过午饭，又略说些闲话，人就要走。</p>
临走时，看到西厢房还算齐整的家具陈设，微微一怔。</p>
“二姐夫，分家那日忘了说清楚，明儿咱们把这些炕柜衣柜啥的拉去村尾，大伯和伯娘允吗。”</p>
“这些都是我成婚时特意添置的，两个哥哥也一样有，有啥不允的。”</p>
郑新城摆摆手，并不放在心上。</p>
薛黄英却没那么乐观，为免自己小人之心，当下她也没有多说。</p>
临走时，薛夏蝉特意叮嘱他们明儿早些来。</p>
回到家，已经半下午，猪和昨儿一样，扯着嗓子叫的凄惨。</p>
飞快把猪食煮出来，倒进猪食槽，两只猪吃饱喝足，发出愉悦的呼噜声。</p>
瞧着两只圆滚滚肉嘟嘟的半大小猪，薛黄英笑眯了眼：“吃吧睡吧，快长肉吧。”</p>
容泽从回来就钻进灶房烧水，这两日干的活尘灰大，又加汗水，头发身上都脏的不行。</p>
等热水的间隙，薛黄英去一趟后院，着重照看了山椒苗。</p>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半天功夫，苗叶仿佛拔高舒展了一些。</p>
春末的午后不算热辣，她提过来半桶水，把水像晨起时那样，慢慢泼洒到苗床上，浸润土壤。</p>
“阿英，水好了。”</p>
容泽的声音响起，薛黄英忙放下水瓢，匆匆去了前院。</p>
澡桶先前就清洗干净放在了灶房，家里就他们俩，倒是不用特意搬到东屋。</p>
滚烫的水兑到适宜温热，换洗的干净衣裳放在竹凳上，澡豆干布巾也准备好。</p>
容泽把灶房门从外面关好，搬一张凳子坐在院中，既是看着别有人突然上门，也是防着薛黄英随口招呼。</p>
约摸两刻钟后，门“吱呀”一声由内打开。</p>
薛黄英穿着一身寝衣，绞着头发，走了出来。</p>
“你略等等，待我头发绞到不滴水了，再给你换洗澡水。”</p>
说着，她赶快绞起头发。</p>
“慢些，我不着急。”容泽见她用布巾包起头发，就是一顿狠命揉搓，生怕她这般粗糙伤了头发，忙开口制止。</p>
其实，他更想说，水不换也可以。</p>
但这话委实有些冒犯，连这个念头他都觉得有些唐突，忙在脑中打住，通红一张脸端起盆子落荒而逃，也不用薛黄英动手，开始一盆盆往外端水。</p>
等薛黄英头发绞到半干，澡桶里已经只余薄薄一层水。</p>
澡桶厚重，薛黄英拦住他欲要抱桶的手，双手略一使力，澡桶就移出灶房。</p>
待容泽也终于进了热水里，薛黄英换好出门的衣裳，拿出洗衣裳的大木盆，邦邦邦轻敲灶房门。</p>
“我把脏衣裳收了，趁着天色没黑，洗了晾上。”</p>
“嗯，进来吧。”</p>
听到门内传来闷闷的回应声，薛黄英张手推开门，入眼就是氤氲水汽中，那白花花的的消瘦背脊。</p>
水珠顺着瓷白的皮肤滚落，原本半披的青丝绾在头顶，越发显得肩颈削薄修长。</p>
薛黄英咽咽口水，太瘦了，还得再养养。 投在身上的视线令容泽莫名有些羞囧，水波晃动，他把光裸的身子越发往水里沉入，温热的水包裹在身上，他才觉得自在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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