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跃山城的时候,还有四天就过年了,街道上很是热闹,卖着年货的人,吆喝音不绝,到处都是卖江南年糕的。 这一年还没有火药,自然就没有烟火爆竹。 林楚看着熟悉的街道,扬了扬眉,心彻底放了下来。 秋竹和洛云真也在看着,看到跃山城的繁华样子,一脸异样,秋竹喃喃道:“小姐,江南好繁华啊……” 洛云真也在看着风景,跃山城的风景自然是比新野城强多了,只是风却是有些烈,她不由打了个哆嗦。 “果然是富足之地,真好啊。”洛云真叹了一声。 林楚回的是林府,身边就只跟着陆秋水和丁武,还有洛云真主仆,其他人都回了外城的楚庄,将药材也都运回去了。 两辆马车前后进了林府,直接进了林楚的独院。 接着他去见了见父母,林清河和刘婉婉看到他的时候,表现得特别开心。 刘婉婉抱着他,一脸担忧,眼圈都红红的,伸手拍着他的后背道:“楚儿,娘可是担心了太久,一直怕你在苗寨那边出事。 你总算是回来了,娘的心可以放下了,以后可别再去了,反正有人打理就好了,回头让你爹过去就行了。” 林清河的眼角抽了抽,只是看向林楚时,一脸自豪,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楚儿,以后还是爹去吧。”林清河轻轻道,接着扬了扬眉:“林七那边来信了,说是你在那边干得极好。 打败了波龙,苗寨出现了第四位土司,这还是你在背后推动的,而且你还将林寨打造得更加坚固了,在苗寨中有了一席之地,真是了不起!” 林楚笑笑:“爹、娘,以后还是我过去吧,我在那边有了一定的威望,只不过这一切得等到会试结束了,过了年,差不多就要去金陵了。” 刘婉婉再拍了他几下,她的身上也泛着香,眼圈儿始终红红的。 林楚陪着两人吃了饭,聊了一个半时辰,这才起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袭人已经烧好了水,为他宽衣洗澡。 坐在宽大的浴池中,外间还在温着火,浴池中蒸腾着暖气,很舒服。 这一路行来,林楚都没有办法洗澡,这一洗就是洗了半天,出来时一身清爽。 屋子里烧着炕,所以并不冷。 洛云真和秋竹住在外间,也洗了澡,身上还浮动着香皂的味道,香皂是莲花香的,隐隐的莲花味弥漫了满屋。 “少爷,江南好美,就是有些冷。”洛云真轻轻道。 林楚笑笑:“时间不对,等到春天就会更好了,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那时的江南会更美。” 洛云真的眼睛一亮,细细品味。 “真是好诗啊!”洛云真认真道,接着话锋一转:“少爷说是要印刷诗集,什么时候去做这件事情呢?” 林楚想了想道:“过了年吧,我现在要把需要的字写出来,然后要做模具的。” “我也可以帮忙的。”洛云真认真道。 林楚的心中一动,她的字也是相当漂亮,用来当印刷字体很合适,他不由点头:“那就辛苦你了,你来写吧。” 把所有的诗都交给了她,还有菜谱,林楚还补写了几首诗,毕竟要印成诗集,只有十几首诗肯定是不够的。 这首《忆江南》也算在其中,他准备再写几首,凑成三十首诗。 林楚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回了楚庄,晴雯和平儿都在等他,见到他时,晴雯紧紧抱着他的腰,静默无音,只有眼角泛着红,默默地流泪。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心中也有思念。 抱起她,坐到了一侧的椅子间,林楚伸手拭着她眼角的泪,拇指轻轻擦着,感知着雪嫩的皮肤,摸起来一片光滑。 只是泪是拭不完的,有如雨滴成串,一串串的。 “晴雯,担心我了?”林楚轻轻道,接着话锋一转:“有很多的事情,我必须要去做,就比如说是去苗寨。 虽说我可以走科举之路,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总是要为自己安排好退路,万一有事,那里就是退路。 父亲总会老迈,到了那个时候,我总是要撑起一个家,所以去林寨,我也不后悔,将来还会有很多的事情…… 可以预知的,不能预知的,都会有很多,我可能还会经历一些冒险,所以呢,你帮我打理好后宅就好。” 晴雯抬起头,看着他,那张脸明晃晃的,很美。 数月不知肉味,林楚的心是烈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抱起晴雯就进了内间。 楚庄经过改造,也都做了火炕,所以屋子里很暖。 幽暗的房间中总有隐约的光,林楚让人制成的窗帘并不能遮掉所有的光,所以光影晃着,屋子里弥漫着女人的汗香。 许久之后,林楚抱着晴雯的身子,紧紧的,她哼哼着,脸色酡红,那种伤心的样子尽去,眸子里唯有一片春水。 “爷,好想你啊!”晴雯唤了一声,接着轻轻道:“刚才见面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要哭。 可是我又不想让你看到,所以就忍着,默默的哭,这段时间,别的我都不怕,我就是怕你受了伤、吃不饱…… 总之想到你就心疼,我就只能在庄子里做事,通过做事来忘记想你的事情,爷,以后你要做事,我不拦,但希望能跟着你一起。” 林楚伸手捏了捏她的臀儿,一片软软乎乎,接着轻轻道:“尽量吧,不过你要学会习惯,因为我们往往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看似繁华之下,其实危机重重,我们总是要有一些自保的能力,更何况现在四国之内也不太平啊。” “爷,如果你有事,我一定会陪着你一起去,不会独活,省得你会寂寞。”晴雯轻轻道,说得却是有些刚烈。 林楚一怔,问道:“为何?” “我打听了袭人,这数月来,你从来没有碰过任何女人,一直都是忍着,我知道,你应当是只会去碰那些能让你动情的女人。 袭人其实也好,但你一直说让她十八岁之后再说,我知道你疼女人,此生我从未遇到过如此疼爱女人的男人。” 晴雯低声道,声音还有些喘,气力不足,说到这里顿了顿,那种柔媚的样子很美,接着她才补充道:“除了爷,不会再有男人和你一样了。” “你呀!怎么不问问张良的事情?”林楚笑笑。 晴雯摇头,认真道:“他是为爷做事的,我只关心爷的安危,爷是我们家的顶梁柱。” 林楚默然,搂着她,身体依旧觉得强横,这段时间,他的确是变得更加强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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