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邵雪和沈系到底势单力薄，想靠着两个人就发现其他人的端倪，属实有些困难。但也并非完全没有收获，趁着如今大军在丘瓮休整，沈系寻了个机会来找白邵雪商议此事。</p>
等着把所有人都遣出去，沈系才从怀中取出一张薄纸，平铺在桌上，小声道：“这些是我近些时日来的想法，你瞧瞧。”</p>
白邵雪看过去，发现这张纸上竟然被沈系画出个表格来，颇有些现世风格。他不由一笑，随意道：“要不是你这张图，我都快忘了咱们是穿越来的了。”</p>
“你别贫。”沈系虽然这么说，却是挨着他坐下：“我一会儿还得去父亲跟前议事，时间不多。”</p>
他伸手点了点表格上的人：“只要是沈家的男人，都在这里了。”</p>
白邵雪顺着他手指过去看，发现这张表上果然详细。每个人后面都跟着他们的性情、最近所做的事情等等内容。而这么一看，白邵雪就发现了一些端倪。</p>
“按照你的想法，竟然没算上沈致么？”白邵雪道：“他如今是世子，未来荣登大宝，最有可能。”</p>
“而且按照父亲的性格，他虽然对诸位公子都很爱护，却也是个很传统的人。当初二哥没有过身之前，父亲迟迟不肯立世子，恐怕也是因为如此。”</p>
沈系道：“我懂你的意思。嫡长子不堪大用，嫡次子反而文武双全……父亲心中不知该如此选择。但大哥他却完全不放在考虑范围内，说明父亲心中更乐意是嫡子继承家业。”</p>
“而且……沈度继位速度很快，不像是经过一番夺嫡之争的。”白邵雪说：“就算他真的参与了夺嫡，还有王妃在上面坐镇，无论如何不可能那么快。”</p>
“可二哥瞧着不像是那种人。”沈系叹道：“反倒是……”</p>
“反倒是？”白邵雪看出他意有所指，赶忙道：“别藏着了，快告诉我。”</p>
他说了这话，沈系幽幽看了他一眼，再度一叹，又从怀中取出一份东西来：“我刚刚得知，沈觉有些古怪。”</p>
“沈觉……六公子……他有什么古怪？”白邵雪一边说着一边把沈系递给他的东西展开看。可这一看，他就皱起了眉头：“这是？”</p>
“这是他身边亲信亲笔写下。说沈觉服用五石散并非一日两日了，只要服用过后必会性情大变，连身边人都能下手。这个亲信便是被他打得剩了一口气，正巧被我手下瞧见，这才救了回来。且这亲信说，明明咱们身处前线，和燕地王府中的亲眷少有往来，可沈觉却能经常给他母亲来往书信……不过其中内容，尚不得知。”</p>
沈系沉声道：“据我所知，沈觉的生母洪夫人出身大家，虽比不得王妃，却是在府中要比侧妃和其他夫人们都厉害。现下，王妃身子不好，大多是由洪夫人在旁照看……你再想想，沈觉的年纪……”</p>
白邵雪不由一颤。后世的史学家们的确没有找到厉帝的真实年龄，但根据只言片语，大抵猜测厉帝登基时应当在二十余岁的年纪。白邵雪之所以想把所有的公子们都纳入怀疑对象，也是因为对这个猜测出来的年纪并不深信。毕竟厉帝可以消除自己的前半生，那改个年纪更是小菜一碟。</p>
但若是这个年纪不错呢？沈觉如今二十一岁，倒是非常的符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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