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带着五公子吗?”庄瑟听罢说道。</p>
“带着他做什么?”白邵雪扬起脸来看他,还动手捏了捏他的面颊:“你别看我整日好像什么都不管,但我看得出来,沈系和我不一样,和你也不一样。”</p>
庄瑟对这些还是有些不敏锐,不由发问:“怎么说?”</p>
白邵雪微微叹道:“沈系这个人呀,从前就是个争强好胜的性格,我比不上他,我总想着好吃懒做。他……他能投生在燕灵王府,那是上天眷顾他。他绝不会抛下偌大王府去浪迹天涯的,他会想要建功立业的。”</p>
这话说出来,倒是有些古怪。庄瑟莫名听着,觉得阿雪这话中,仿佛五公子从前有过不能建功立业的情况,但怎么可能呢?沈系就是王府的公子啊。即便他不是王妃所出,但眼下,燕灵王嫡长子被杀,成为世子的只能是沈致,他只需要再立军功,日后大有可能是沈致的左膀右臂。</p>
若是——燕灵王当真能取了皇帝宝座,那沈系就是几个兄弟中不可多得的重臣。走到这一步,怎么算不得建功立业呢?</p>
庄瑟还待再多思索思索,就被白邵雪引出的其他话题转移走了注意力,因此对沈系的事情不了了之。</p>
后来,又过段时日,沈系收到了来自王府的飞鸽传书。上面写燕灵王已经立了沈致为世子,且某些和皇室关系甚密的世家前来试探,也都被燕灵王一一斩杀。</p>
沈系看完短短信件之后,久久不能言语,半晌过后才找了白邵雪和庄瑟,把这信件也给他们看了。</p>
白邵雪读完,不由皱眉问道:“阿系,咱们距离燕地还有多久?”</p>
沈系幽幽看了他一眼道:“若是能驾马,日夜奔袭,大抵还有五六日的路程。”</p>
“好,那咱们就驾马。”白邵雪望了望庄瑟:“小庄身子也恢复得不错,并非要一直坐马车。”</p>
沈系听见他这话就是叹气:“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庄瑟,你怎么想?”</p>
“我听五公子安排,但我支持阿雪。”</p>
他们心中都清楚得很,王府既然送过来这封信,即便上面什么都没写,也是催着他们快些回去的意思。先按下沈致成为世子不提,就说那些和皇室关系密切的世家前去王府试探,八成都是打着安抚燕灵王的主意去的。</p>
齐朗清是疯狗一条不错,但他能坐上皇位,也不仅仅因为他有着皇室血脉,更重要的是有一批人在背后捧着他。大闵这么多年来,皇室和某些家族就像是大树和藤蔓,已然不能分开,但封王们算是游离在这个关系之外的势力。若齐朗清一开始就没有氏族在背后暗暗支持,他也没有底牌和各地的封王们做对。而封王们也不会拖到如今才高举反旗。</p>
氏族明知齐朗清是个疯子,却让他稳坐皇位,大抵是因为有这么一个不管事儿的主在上面浑浑噩噩,他们也能在下面捞到不少好处。如果上位的是个明君,说不定还要借着机会敲打他们,断了他们的生路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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