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手腕上的鲜血依旧在流淌着，犹如拥有生命一般向着钟歌涌来。</p>
在眼前的一片血色中，钟歌听见小男孩的声音像是变了一个人：</p>
“以血肉之躯保护至亲、挚友、挚爱，或许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其实做起来很难。”</p>
“不过，我不会把这称作人性的光辉。”</p>
“守护，只不过是个人的抉择罢了，凡抉择，必有利益衡量。”</p>
“人们向我讨要超脱凡俗的力量，呵呵……愚昧。”</p>
“翻覆天地的力，非凡心肉胎可受，便问这份答卷，你将如何面对？”</p>
这道神秘的声音虽是疑问，却并没有给钟歌做出回答的机会。</p>
猩红的血光围成一个球，笼罩住钟歌之后，高速旋转了起来。</p>
钟歌内心紧张，不过既然这是【炉香·残刀】的意志，应该也不用太担心。</p>
在血光作用的同时，钟歌也飞快地思考着当下的局面。</p>
“答卷”。</p>
残刀用的是这样的字眼，也就意味着在进入领域之后的种种，其实都是它给钟歌做出的考验。</p>
它把李震介的人生呈现在钟歌的面前，让他见证李震介的喜怒哀乐，再将他们放置于同样危险的处境。</p>
如果说考验的内容是钟歌在生死间的抉择，那么当时几乎必死的局面下，所谓的生路便是让钟歌保护李震介，或是替李震介挡住致命一击？</p>
厉责曾说这个领域死过不少人，想来都是在必死的围杀中，为“自己”而死。</p>
这残刀还真是霸道啊，非要宿主死，还非要宿主为守护其他人而死，难怪会这里会死那么多人，合着怎么也逃不脱死亡结局啊……</p>
由这两点来反推残刀的考验，就绝对和“守护”以及“奉献”之类的概念脱不开关系。</p>
结合欧阳瓜的生平事迹来看，这个推论有很高的的可能性。</p>
得出这个推论后，钟歌内心有些不安——</p>
他压根不算是个高尚的人啊！</p>
帮老奶奶抢鸡蛋什么的钟歌是会做，但是让他奉献自己守护别人，扪心自问，钟歌真不一定做得到。</p>
那么，接下来残刀给出的这份考卷，会是什么呢？</p>
血光散去，钟歌脚下站着的地方已经变成了黑色的坚硬地面，四周则是灰扑扑的墙面。</p>
这个密闭空间安静得有些诡异，钟歌没有轻举妄动，直到那个神秘的声音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了，他才在里面四处打量了起来。</p>
这里相当于一个客厅的大小，不过空无一物，回声很明显，钟歌每动一下，耳边就会听到墙壁上传回来的回声。</p>
比起血腥暴力的战斗，这种诡谲的气氛反而让人更加毛骨悚然。</p>
“轰——”</p>
地面忽然开始移动，变成了一个坡面。</p>
“哗哗哗——”</p>
天花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不断往下排水的洞口，水速还很湍急，一下就没过了钟歌的脚踝。</p>
还好地面有坡度，钟歌可以往上坡稍微躲避一下，可是当他走到上坡的时候，发现这里也有一个巴掌大小的洞口。</p>
趁着水还没有淹上来，钟歌连忙趴在上面查看洞口里的情况。</p>
“艾禾？”</p>
通过洞口可以看到，下面同样是一个小黑屋，只不过站在下面的，竟然是艾禾？</p>
“我靠？”</p>
艾禾听到声音，抬头也看到了钟歌，嘴里开始叽叽咕咕起来：</p>
“你怎么也在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模因把我给关在这里的？”</p>
“我明明还在嬷嬷嗲嗲炒菜馆上班呢！”</p>
“靠，天花板还在漏水，你快想想办法！” 钟歌从洞口爬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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