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鹿巨路有民众报警称发现四具尸体。”</p>
值班的接线员接到电话以后，第一时间就报告给了值班同事。</p>
根据白佰留下的命令，他第一时间就上报给了他们。</p>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他们发现，这并不是唯一的陈尸现场。</p>
【熬吭路卡给酒吧厕所，发现三具尸体，死因不明，无明显外伤。】</p>
【鹿巨路某处发现五具尸体，死因不明，无明显外伤。】</p>
……</p>
局里一上午共计接到十六起关于发现尸体的报警，警务内部群里弹出一条又一条出警信息，全部被于尚芒看在眼里。</p>
果然……</p>
初步判断，这些案子都和起初那件五人死亡案子有关，这些都是新的受害者。</p>
于尚芒收起了手机，把目光投向江面上新起的曙光。</p>
是他的疏忽和懈怠，才导致了这些新的死亡案例。</p>
“到底……”</p>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p>
到底……</p>
怎么样才能谢罪？</p>
于尚芒痛苦地掩面。</p>
恶堕的邪身靠在于尚芒的身侧，声音低哑蜿蜒，犹如梦中的呓语。</p>
“当然是因为你的失职，才葬送了这些人的性命。”</p>
“呵呵。”</p>
“你可以回想自己的人生，问问自己。”</p>
“你真的尽职尽责了吗？”</p>
“你真的配得上你这身衣服吗？”</p>
“你真的，履行了你的就职宣誓吗？”</p>
“……”</p>
于尚芒的精神脆弱得犹如满地折光的玻璃碎片，一块块、锋利而破碎。</p>
恶堕的低语引导着他。</p>
“想悔过吗？”</p>
“想谢罪吗？”</p>
于尚芒茫然地点点头。</p>
“把你的这身衣服脱了，现在的你，已经配不上这身神圣的制服了。”</p>
“是……”</p>
于尚芒喃喃着脱掉了衣服，</p>
“我已经不配继续再穿着它了……”</p>
“没错。”</p>
“现在，往前走。”</p>
“往前走？”</p>
“是啊，你看，过去的你已经罪孽满身，只有继续往前走，你才能创造新生，挣脱过去的罪锁。”</p>
“是……”</p>
“我该往前走……”</p>
于尚芒的精神越来越恍惚，他的声音几乎和恶堕折叠在一起。</p>
“我应该走向曙光。”</p>
“前方是我未来的新生。”</p>
冰冷的河水，从脚踝一点点吞没肩膀。</p>
“我对不起我的工作，对不起我的誓言。”</p>
滚烫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落。</p>
“我对不起我的妻子，我的女儿。”</p>
泪珠还没来得及落入水中，整颗头颅就已被水面淹没。</p>
“……”</p>
对不起。</p>
这个世界的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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